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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太過匆促,至少一年時間。」白雲暖和溫詩任討價還價。她自知,即便是一年時間,自己亦無把握就能找到讓白蘋懷孕的方子,如此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打消溫詩任讓溫鹿鳴納妾的念頭罷了。

溫詩任哪裡肯依從?白蘋和溫鹿鳴已經成親兩年多,他等著抱孫簡直是望眼欲穿,卻屢屢夢想落空,所以他巴不得立刻讓溫鹿鳴納妾,他能立馬抱上孫子。兩相僵持,誰也說服不了誰,末了,白振軒拍板道:「以六個月為限吧!」

白雲暖沒法,溫詩任也無話可說,就以六個月為限。

帶著悻悻然的心情,白雲暖和白振軒一起去見了溫鹿鳴和白蘋夫妻倆。

聽聞談判結果,白蘋不免又悲從中來,落了幾滴淚。

白振軒勸慰道:「蘋妹妹不必太過悲觀,我和阿暖總是會盡心盡力幫你的。」

白蘋期期艾艾地俯身謝了白振軒,「讓阿暖和哥哥操心了,白蘋無能。」

白雲暖卻盯著溫鹿鳴道:「現在我只要姐夫你一句準話,你到底心裡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溫鹿鳴被白蘋哭得有些懵。

「就是你到最後是不是會聽從溫先生的命令納妾呀!」

「當然不會。我是不會辜負白蘋的。」溫鹿鳴信誓旦旦,白雲暖便有些放心,對白蘋和白振軒道:「你們二人可都聽清楚了他的話,今日我們三個人六隻耳朵,諒他也不會言而無信。」

「難道要將我的心剖出來給你們兩個看嗎?」溫鹿鳴急得滿臉通紅,「白家對我恩深義重,我怎可辜負了白家?斷不會的。」

溫鹿鳴的話聽在白蘋耳裡卻分外不是滋味,他對她所有的好,都只不過是要報答白家的恩義,而不是出於私人感情。他總跟她提道義、責任,從未說過「愛情」二字。白蘋心裡充滿了悲哀的感覺。

白蘋瞬息萬變的面色自然逃不過白雲暖一雙慧眼,離開編修府時,溫鹿鳴相送到門口,白雲暖見白振軒先行上了馬車,便對溫鹿鳴囑咐道:「姐夫,阿暖有一言提醒。」

溫鹿鳴一怔,繼而道:「王妃請說。」

「你與蘋姐姐已然是兩載夫妻,你對她所有的情義都是應該的,莫要再提白家對你的恩義了。」

白雲暖穿了寬鬆的袍子,扶著小七的手,緩緩走向馬車。那背影有些蹣跚,也愈發令人生憐。溫鹿鳴看著她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若有千百隻貓兒的爪子在撓抓,又疼又癢,難受得令他無法呼吸。

入夜,張易辰回到王府時,白雲暖自然是又追問他懷孕偏方的事情,張易辰道:「侯伯勇倒是已經搜羅到幾副偏方了,就是不知對白蘋有沒有用處。」

「死馬當活馬醫吧!現在也只能碰運氣了。」白雲暖自然是命太監連夜將偏方送到編修府去。

追問完偏方一事,白雲暖便又關心起狄閩大人的平反一事,張易辰見她旁敲側擊,問東問西,便道:「你一向不關心這些朝堂上的事,今兒是怎麼了?」

白雲暖摟住他道:「我關心的哪裡是朝堂上的事,我不過關心我自己夫君的安危罷了。」遂將白日裡白振軒分析的擔憂,化作自己的,重複了一遍與張易辰聽。

張易辰凝眉道:「你說的這些道理,本王又何嘗不懂呢?只是,昔日,朝野上下俱將本王當作儲君之位的有力人選,太子亦提防著本王,視本王為競爭對手,所以本王近些年才刻意與太子親近,以冰釋他心頭憂慮。本王對父皇、對太子都是忠心耿耿的,本王並沒有那個野心。」

「只怕你清者自清,有些人卻是濁者自濁,居心叵測之人萬一在父皇跟前參你一本,那你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父皇尚健在,最忌諱的便是有人要謀奪他的皇位。太子年長,只怕父皇會認為他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