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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頁

於是白雲暖讓錦橙將溫鹿鳴帶去了白蘋的廂房。

白蘋昏昏沉沉哭了這幾日,淚水早已哭幹,見到溫鹿鳴時整個人都有些呆傻。溫鹿鳴見她不過數日功夫便已憔悴消瘦判若兩人,不由鼻頭一酸。

「你來了?」白蘋啞聲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比哭還難看。

溫鹿鳴胸口一悶,巨大的悲愴在胸腔裡翻江倒海。他將手裡提著的食盒放到桌案上,手裡卻將那封休書揉成了一團。

白蘋笑道:「既然帶來了,就別揉壞了,揉壞了,你又得再寫一封……」

溫鹿鳴酸楚,問道:「白蘋,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了嗎?我要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

「是我不好!」白蘋打斷了溫鹿鳴的話,眼睛裡淚光閃爍,「成親這些年來,你對我很好,是我不配得到你的好,我太不配了,以至你對我好,我心裡負疚感太深,你就讓我心安一些,放我走吧!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好嗎?」

這樣問的時候,自己的淚已經落了下來。

溫鹿鳴咬住唇,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所以他不能哭。他只能使勁咬住唇,讓更劇烈的痛將眼底的悲傷逼回體內去。

「你既然心意已決,我也就不勉強你了,難道我為了要留在你,而要將你逼死嗎?白蘋,我們是喝過合巹酒之後才正式結為夫妻的,今日,分手在即,讓我們也共飲一杯了斷這不開心的一切吧!日後,我們總有重新團圓的時候,我相信。」

溫鹿鳴已開啟食盒,拿出裡面的酒杯和酒壺,斟滿兩杯酒,一杯給了白蘋,一杯自己拿著。

「飲了這一杯,讓我們說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白蘋顫抖著,一仰脖,飲進杯中酒。

溫鹿鳴也含淚喝了手中的酒。然後二人便相對而泣。

「休書呢?給我!」白蘋伸出手。

溫鹿鳴將休書交到了白蘋手裡,白蘋拆開了,一字一句唸了起來:「夫妻之緣,伉儷情深,恩深義重。談論共被之因,幽懷合巹之歡。三載結緣,夫婦相合,白首不能終老,實是造化弄人,願妻娘子相離之後,重梳嬋髻,美掃蛾眉,解怨釋結,更莫相憎。若有迴心轉意,夫永遠在原地等之,盼之……」

白蘋的淚簌簌而落,讀到最後,忽覺心口一陣絞痛,她扶著心口,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溫鹿鳴,而喉嚨口那葷腥的液體早已衝口而出。

溫鹿鳴正聽著白蘋念自己一字一淚寫就的休書,內心千頭萬緒,痛苦不堪,忽見白蘋手撫胸口,面容痛苦,一口烏黑的血直直出來,身子便向前栽去。

溫鹿鳴大驚失色,上前一步,抱住了白蘋,喊著:「白蘋,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酒裡有毒!」白蘋手指著桌上的酒壺,痛苦地撲騰了幾下,便嚥了氣,卻始終沒有合上眼睛。

溫鹿鳴不可置信地看著那酒壺,酒裡有毒的話,可是他也喝了酒呀,他為什麼沒事呢?心裡疑惑間,已感覺到白蘋的身子一涼,探手到白蘋鼻下,心驀地沉入谷底:白蘋已沒有了氣息。

「白蘋!白蘋!天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溫鹿鳴的哭喊聲驚動了雍王府裡的人,錦橙最先跑進廂房,但見白蘋躺在溫鹿鳴懷裡,而溫鹿鳴早已一身血汙。錦橙虛軟著腿腳,跑去向白雲暖報信,白雲暖攜著眾人到了廂房時,見到滿眼血腥一幕,雙腳也不由癱軟了一下,幸而真娘和小七扶住了她。

「這是怎麼回事?」白雲暖暈了暈,便立即打起精神,問溫鹿鳴。

溫鹿鳴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是抱著白蘋嗚嗚地哭著。

白雲暖立即對小七道:「趕緊去傳仵作,看好這屋子裡所有東西,不能讓物證消失,雍王府內,所有人都不許外出,一隻蒼蠅都不許放出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