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巫不好意思白吃白住,便接手了餵豬的活兒。大師兄與二師弟面面相覷,只是二師弟不知道, 大師兄正惦記它一身五花肉和排骨呢。
「豬養的不錯,」餵完了豬和牛羊,祁巫脫掉罩衣進了屋,「打算什麼時候殺來吃?」
楚曜喝著熱茶, 道:「商量好了,過幾天我爸媽來了殺一頭,叫莊老闆周老闆他們過來吃, 剩下的再灌個香腸什麼的, 康叔幫忙做。三十早上再殺一頭, 能吃一個正月。」
一頭小花豬毛重不到兩百斤,但是長得精神, 四蹄兒粗壯,應該會非常好吃。
客廳裡放著三個小泥爐子,一個上面蹲著個胖乎乎的砂鍋,裡面燉了鵪鶉,是楚奶奶專門給孕婦龍十四開的小灶。一個燒著熱水, 咕嚕咕嚕的水蒸氣讓房間裡的濕度變得十分舒適。另外一個放著個小鐵鍋,楚爺爺正在炒攢出來的南瓜子,旁邊還有收起來曬乾了的葵花籽。
這葵花籽是用八角孜然煮過又晾乾的,炒熟之後味道非常鮮香,而且不容易上火。因為楚奶奶愛吃這一口,楚爺爺就專門學了做,每年都要炒上一大袋子。
「……預產期什麼時候啊?」楚奶奶看著龍女的肚子,滿眼都是慈愛。
龍女摸了摸肚子,道:「怎麼也得開春呢。」
「哦?那你這肚子可夠大的,裡面別是兩個吧?」楚奶奶更擔心了。
她當年只生了楚媽媽一個,其實還想要個男孩的。只是因為身體不好,楚爺爺也不在乎這些,就作罷了。還好後來找了個不錯的上門女婿,生了個聰明又能幹的大孫子,才讓楚奶奶心中欣慰一些。
她畢竟是老一輩過來的人,對什麼傳宗接代還是有些在乎的。而且那時候也沒有什麼計劃生育,只是因為身體不好沒能給家裡多添幾個孩子,心中十分失落。
只是等楚曜說自己是個基佬喜歡男人之後,楚奶奶就悟了,她覺得這傳宗接代生死有命,老天既然非要這麼安排,她也沒有必要逆天而行了。
龍女只是笑,她真不好說自己肚子裡有幾隻,這玩意兒又不能跟人類一樣去拍片子,萬一拍出來是長了犄角的,豈不是可怕?
藺飛鳶拎著個大籃子回來,凍的頭髮都蓬鬆了。「今天就這麼點兒蛋,太冷了,鵪鶉都開始偷懶。」
楚奶奶笑道:「咱們都不想動彈,你還指望鵪鶉多下蛋?這些就足夠吃了,快放下籃子,過來暖和暖和。」
藺飛鳶在門口換了鞋,一溜煙跑到楚奶奶身邊撒嬌,「哎呀奶奶你摸我的爪子,冰冷啊。」
楚奶奶被逗得直笑,她左右看看,問道:「馬疏忽呢?」
馬疏忽這個聽上去就不靠譜的名字就是孰湖自己起的,他覺得不過就是個名字,叫什麼都無所謂。就他那幾個孩子都是老大老二兒子閨女的喊,連個靠譜名字都不配有。
藺飛鳶往後指了指,道:「山腳下陪他兒子呢。」
後山山腳有個山洞,地方不大但是背風。孰湖的那群孩子特別喜歡往那裡去,什麼時候餓了什麼時候才噠噠跑回來乾飯,或者讓人喊著回來幹活。以前沒下雪王西山還會喊著去大棚運點兒菜回來,如今下了雪就不樂意折騰那群後輩,自己一擔子就挑回來了。
正說著,王西山挑著菜進了院子,掏鑰匙把廚房那邊的門開啟,把菜挑進去再反手把門關上。
「陽陽,今天摘了好多豆角茄子,你昨天不是說要曬乾嗎?」她直接把棉靴脫下來拍打幹淨拎著走過來放到門口鞋架上。若是說以前有誰說西王母自己給靴子拍打雪還去挑菜,怕是能直接被西王母一爪子拍去輪迴。
可是如今,西王母做這一切的事情都十分自然,還不需要別人插手,想給幫忙都著急。不只是她,其他老妖怪們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過來種地,還施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