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從地上起身,「臣女覺著聖上也是疼愛太子殿下的, 並不想看見太子殿下這般, 殿下沒有看住年禮固然有錯,可既然聖上已經罰了殿下, 那理當也要罰讓年禮受損之人。」
「你為何覺得朕疼愛太子?」似乎在所有人看來, 他都十分厭惡太子,比起對豫王等人的厚愛,對於太子, 近乎刻薄。
「慈父之心人人皆有, 可是慈父多敗兒,太子殿下乃是儲君, 聖上自然應當用更加嚴苛的要求去考驗殿下,父愛如山,想來太子殿下也能明白,就如臣女父王,對待兄長也是十分嚴苛, 寒來暑往,從不對兄長的學識武藝有半分懈怠,兄長偶爾也會抱怨,可心裡卻是明白父王想要他們成材,臣女想,聖上的心思一定如父王一般。」
虞姝知曉眾人都覺得聖上對待太子毫無父子之情,她也親眼見到了聖上對太子的苛待,可想著這麼多年都沒有廢除太子的儲君之位,必定有乾德帝的理由,或許心裡也有一抹柔軟,這才遲遲沒有廢太子。
就算並非如此,她說的這些話都是為聖上考慮,想來聖上也不會怪罪,當務之急是要給殿下洗清冤情。
乾德帝聽聞這席話,心頭頗有些暖意,遲遲捨不得廢太子,如何不是因為太子是薏兒的兒子。
可自從薏兒走後,太子變了,越來越讓他失望,豫王寧王等人都十分優秀,足以堪當大任,朝堂上也有諸多官員提出廢太子再立新的儲君,他也曾動搖過,到了如今,險些就要遂了百官的心願。
「蓁蓁都明白朕的心意,可惜太子卻半點不懂,這些年,大錯小錯不斷,學識武藝皆不精通,若是太子有你兄長一半能耐,朕也不必愁了。」
鎮南王世子虞晉年十七便能帶兵作戰,英勇無敵,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但太子卻平庸無能,怯懦不堪,在豫王等人的對比之下,仿若魚目對珍珠。
「聖上,殿下只是有些內斂,不知表達,其實心裡還是十分想親近聖上,試問天下有哪個兒子不敬重父親呢?」虞姝倒不能此刻說出太子殿下是在藏拙,並不是時機。
「唉,還是蓁蓁乖巧啊。」乾德帝嘆了口氣,若是太子有蓁蓁一半的懂事,他也就不會惱了。
「臣女不敢當,其實這次臣女的請求也是為了宮闈安定。」
「這話如何講?」乾德帝坐直了身子,眼裡興趣越濃。
「聖上,太子殿下明知年禮的重要性,自然不可能呈上碎裂的年禮,不是殿下所為,那就是看守年禮的內侍,或者是其他內侍所為,他們對著聖上都敢欺上瞞下,還不知對其他事如何怠慢,若不責罰,覺得聖上仁善便疏於職守,日後旁人有樣學樣,怕是會造成宮闈混亂。」
「你這話倒是在理。」乾德帝擰起了眉頭,作為帝王,最厭煩欺上瞞下,絕對不能容忍下邊的人對他的事不上心。
如今他們連太子都不放在眼裡,那日後是不是也不把他這個帝王放在眼裡?
「聖上,太子殿下並非不尊敬父皇之人,還請聖上還殿下一個清白。」
因為太子沒有參加除夕宮宴,現在外邊議論紛紛,都說聖上對太子不滿,即將廢除太子,就在萬壽節時冊立新任儲君。
人人都等著看笑話,虞姝卻偏不讓他們如意,她要讓那些看笑話的人成為笑話。
「好啊,蓁蓁都會替朕憂心了,那你可確定了,用朕一個允諾換朕答應徹查此事?」帝王的一個允諾多珍貴的東西,可虞姝卻用它來換和她沒有絲毫關係的東西,不能為她帶來半點好處,興許還會惹一身麻煩,乾德帝確實不解。
「臣女確定。」值得不值得,她心中有數。
這一年,她得為太子殿下掃除障礙,再過一兩年,興許她也要議親,成為別人的夫人,就不能時常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