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了輕功之後, 他都不知道多久沒有徒步走這麼遠了, 走到腳都有點麻木,體力再好也禁不住這樣折騰啊。
他從歸元寺回到太子府時,天邊露出了魚肚白,他把竹葉放到主子的桌子上,至今也沒有想明白他到底哪得罪了主子, 主子要這樣折磨他, 還不如讓他去殺幾個人呢。
隨意掃了一眼,看見了桌子上十幾根被刻毀的木簪, 不必多想都曉得主子是給誰刻的。
也真是難得, 主子的雕刻造詣極高,怕是大燕也找不出幾個有他功力的木匠,竟然也會被一根小小的髮簪難住。
大概是「近鄉情怯」吧, 想送給郡主的東西, 主子怎麼刻都不滿意,主子莫不是心儀郡主, 又是桃花又是簪子的……
那一瞬間,餘鈞心裡驚了一下,他莫不是發覺真相了吧?
正在餘鈞詫異的時候,賀雲槿從暗室出來,瞧見餘鈞, 又想起了昨晚的那朵桃花,那是他覺得刻的最好的一朵,後面又刻了三次還是找不到感覺,幸好那時餘鈞已經離開,要不然他不敢肯定會不會對餘鈞做什麼。
此刻看見餘鈞,心頭的火又起來了,「竹葉摘回來了嗎?」
「是,都在這裡了。」餘鈞收起面上的好奇,可不能被主子察覺了。
「嗯,今日你不必去虞府,你再去幫孤辦件事。」賀雲槿看了一眼竹葉,用一個竹編籃子收了起來。
「……主子,這次能用輕功嗎?屬下這兩條腿都要走斷了。」餘鈞露出苦相,他感覺腿都在顫抖。
為何主子這兩日易燃易爆?分明昨日郡主已經來看望主子了啊!
「可以,」賀雲槿很好說話,「你想騎馬也可以。」
見賀雲槿這般,餘鈞終於露出了點欣喜,「請主子吩咐。」不用雙腿走就行了。
「馬上就到長宣郡主的生辰,她對孤頗為照顧,你作為孤的下屬,是不是該送點什麼作為表示?」賀雲槿挑了挑眉。
「這是應當的,那主子覺得屬下送什麼好?」郡主對主子確實不錯,送些賀禮合情合理,完全沒有問題。
「孤聽說郡主喜歡《出師表》,不如你謄寫一份送給郡主。」
看起來,只是抄寫一份表文,十分簡單的事,可……
「主子,您這不是為難屬下嗎?分明知道屬下的字歪歪扭扭,宛如蚯蚓爬過,這不是看了讓郡主更糟心嗎?」
餘鈞自小習武,對於文采這方面的要求就是認字,能寫,可是寫的好不好看卻不做要求,殿下這個建議也太損了。
「嗯?所以你覺得孤這個提議不好?」
賀雲槿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中迸發的冷意把餘鈞嚇的一激靈,連忙表示:「十分好,非常好,主子英明神武,屬下這就去!」
若是不答應,怕是主子還能想出更讓人頭疼的折磨法子,他到底造什麼孽了?
「去吧,今晚給孤。」賀雲槿轉過身過,他也得刻簪子了,可不能就他一個人忙活,總得找個人一起痛苦,這才能稍微安慰些。
餘鈞垂頭喪氣的出去,跟在殿下身邊這麼多年,就沒有哪次有今日無助,主子的心思是越來越猜不透了,不讓他去殺人,卻讓他去做書生該做的事,他寧願送幾個人頭給郡主助助興,也不想抄寫表文。
難怪方才主子這樣好說話,能用輕功,還能騎馬,可誰告訴他,謄寫表文用得上輕功和騎馬嗎?
「喵嗚」元元在院子裡對著餘鈞叫喚了一聲。
餘鈞看著元元,嘆了口氣,「小傢伙你也挺可憐的,這樣冷的天氣還被殿下趕出來了。」
「喵」元元舔了舔爪子,想回家,想娘親。
而此刻正被元元想著的虞姝等在虞府門口,爹爹派人傳信今日上午就到,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