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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你們都是好孩子,知道體貼兄弟,太子你瞧瞧,你可有學到半分兄友弟恭?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就算這碎裂的棋子不是你送的,到底是你送的年禮出了岔子,你還有何可辯駁的嗎」

「兒臣,無可辯駁。」賀雲槿的心沉入崖底,那點子想辯駁的心思也沒了。

他又能如何辯解呢?此刻不過是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這樣的事,他遇到太多次了,無論他是對是錯,只要被這群「好兄弟」攪合一番,最後他都是被父皇責罰的那個,從無例外。

他有心反抗,可這個局面,無異於以卵擊石,不知她又會有何化解之法呢?

「既然無可辯駁,那朕也不好偏袒於你,今日你便不必參加宮宴了,即刻回太子府閉門思過,你可願意?」

乾德帝的語氣是恨鐵不成鋼的,兒時太子也算機靈,可不知為何,自從皇后薨逝,他無人管教,日後行事越發乖張,到了如今連這點子分寸都沒了,年禮都敢出岔子,還把他這個父皇放在心上嗎?

「兒臣遵旨!」賀雲槿的頭觸碰到地毯,柔軟的地毯也消不去他的屈辱,有時候他甚至想,他是否非父皇親生,若不然為何待他從未有過父子之情。

到底是天家情薄,還是他情薄?

再無人求情,皇貴妃嘴唇微動,本想說點什麼,可今日特殊,她貿然示好怕更引人懷疑,對太子興許不利。

她看著賀雲槿寂寥削瘦的背影,有了蓁蓁的提點,她才發覺這些年太子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也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

賀雲槿一步一步離開正陽宮,邁下臺階,夜色漸起,微紅的額頭隱沒在黑夜中,手心冰涼一片,眸子幽暗。

四周有不少宮人打量他,他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結局,可事情發生了,心中還是有難言的滋味,一道道視線宛如細針紮在心上,讓人麻木。

他攥緊了拳頭,挺直脊背,步伐穩重的往前走。

虞姝從西華門入宮,陪著她來的是凌珠,有內侍帶著她們去延慶殿,才入殿,虞姝就四處張望,想找太子的身影,袖中的五彩符還要送給他呢。

只見豫王、寧王等人都到了,可是太子那個位置卻是空的,正想找人問問太子去了哪,有姑母身邊的婢女來找虞姝,「郡主,娘娘讓你今晚到端華宮留宿,和娘娘一道守歲。」

皇貴妃也是想著虞姝獨自在京,在宮內好歹可以和公主一道玩耍。

「好呀,我曉得了,如意,你可知道太子殿下去了哪,怎的還未到?」再不來該晚了,待會又被人抓住錯處。

如意頓了頓,「郡主不知道嗎?太子殿下送給聖上的年禮出了岔子,惹得聖上龍顏大怒,責令殿下不許參加宮宴,回太子府閉門思過,想來這個時候也已經到了宮門口。」

「怎麼會?」虞姝面上的笑意凝住,好端端的怎麼會出岔子呢,太子不是這樣不謹慎的人啊。

「奴婢也不甚清楚,只曉得太子今日是不會來宮宴了。」如意不曾入殿,自然不曉得發生了何事,還是聽別人說的一嘴。

如意很快離開,虞姝卻心急如焚,到底發生了何事,竟讓聖上如此惱怒,連宮宴也不許太子參加。

今日宮宴,文武百官皆在此,明日這事傳開,還不曉得被傳成什麼樣子呢,最重要的是,今日是除夕,太子卻要獨自過嗎?那樣孤單寂寞。

滿大街都是煙花爆竹之聲,唯獨太子府冷清的像是深夜,想想都讓虞姝難受。

「凌珠,把梅花酒給我。」

「郡主要做什麼?」

「我去找殿下。」虞姝接過酒抱在懷裡。

「可是郡主,很快宮宴就要開始了……」

「你等在這裡,就說我去取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