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月抬頭的檔口,就被結結實實抽了一嘴巴,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捂上臉,眼淚在眼眶子裡打轉。
綠綠趾高氣揚的看著她,結結實實又扇了她一耳光,「敢攔主子,你就在這裡跪著,跪到太陽落山再起來,好好受過。」
又月低著頭微微咬一咬唇,心裡鬆了口氣,接下來就看主子怎麼應對了,這麼一折騰,合德帝姬指定是以為她家主子病入膏肓了。
秦琬拖著一群人往閨房裡來,推門而入,見著床上人事不省的秦楚,心中大喜,在杌子上坐下來,作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問診脈的太醫,「張珩,阿姊這是突然得了什麼病?可要緊麼?」
張珩忙起身揖禮,回道:「帝姬這是中了毒,臣醫術不到家,診不出來,所幸是吃的少,沒有性命之憂,只是……」
他欲言又止。
秦琬忙溫和道:「你只管說,怎麼也是得想辦法的,實在不行,就去神宮請國師,再不成,去曇中請相里藥師,總得把阿姊的毒給清了才是。」
張珩嘆氣,「怕是晚了,毒入骨髓,醫不好的,往後怕醒不過來了。」
秦琬憂愁的拭兩滴眼淚,好不真情,「阿姊也真是命苦,怎麼總是招這樣的不測,既如此,你回去罷,我陪陪阿姊。」
張珩揖禮,收拾脈診和藥箱子,退出來,到了外間帳子前,再躬躬身,便告退了。
宇文琅方才給他點了點頭,坐在帳子後頭彎彎唇角,也不知道今天能聽著什麼好戲。
秦琬四下打量打量,起來到床前捏捏秦楚的臉,笑:「秦楚,做個清閒散人多好,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偏偏你要再回宮裡頭來,你可知道我愛慕江月白,愛到骨子裡,若你不活過來,他也就是具日日想你復活的行屍走肉罷了,我陪著他,安慰他,總有一天他會接受我,畢竟,他對我比對你溫柔些。可你為什麼偏偏要再回來?桂花鎮我留你一命,是念著多年姐妹,是你先不仁,就別怪我下毒手,原想著這毒能送你直接歸西的,沒想到你命這麼大,居然只是躺在這裡變成個活死人,與其這樣也是痛苦,不如我再送你一程,讓你早日解脫。」
她從袖子裡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對著秦楚的頸子直刺下去,離脖頸一毫處,突然覺得手腕子傳來鑽心的疼,匕首一抖啪嗒落在錦被上。
她驚異,猛然抬頭,映入眼中的是江月白凶神惡煞的一張臉。
秦琬慌了神,連忙解釋道:「月白,我是心疼阿姊,她這樣不死不活實在痛苦,倒不如早些解脫的好。」
秦楚本來想自保,如果不是江月白突然出現,她這會已經擰斷秦琬的胳膊,拉著秦琬問責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她只好繼續閉上眼,心道再聽聽也無妨,興許還能聽到些她以前的事情。
江月白拾起床上的匕首來。
秦琬嚇得直往後退,諾諾道:「月白,不要,不要傷我,我真的是為阿姊好。」
「為她好?為她好便下毒,為她好拿著匕首來殺她?為她好毀她一雙眼睛?」
江月白此刻就像一個瘋子怒吼著,誰也不知道下一刻他會做什麼,模樣實在太過嚇人,半分不見平日裡的的沉靜。
秦琬想逃,卻被江月白堵在角落裡,幾乎絕望了。
「江月白,我那麼愛你,你想做什麼?我為了你,淪為六國的笑話,所有人都以為你會迎我為後,你卻對我始亂終棄,」她指控,埋怨,最後卻大喊著救命。
外頭婢子們聽見聲音也是急的不行,奈何卻被又月帶著人團團圍住,根本就無計可施。
「你欠阿楚的,我都會一點一點討回來,不會給你痛快,就算她現在不記得我,聽不見,看不見,你欠她的這雙眼睛,還是要還給她。」
手起匕首落,秦琬悽厲的喊聲震的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