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佐那社把頭腦中「貓咪是人變的」這個想法甩掉,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但還是索性坐在地上繼續講述著。
都是這個時間沒有回家的同伴,就讓他們互相陪伴一下吧。
「還有啊,如果遇到了那隻耳朵和腹部是白色的小黑貓,一定要趕緊跑,據說它可以從背後放出張著嘴的怪物,被它吃掉的小貓沒有三十也有五十了……」
「噗……抱歉,抱歉。」
清晰的笑聲從旁邊的樹後面傳來,大概是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來人直接從陰影下走了出來。
砂色的長款風衣包裹著男人纖瘦的身形,有些亂蓬蓬的黑色短髮貼在耳邊,把他的膚色映襯的更加白皙,看起來像是一位溫和有禮的年輕人。
只是他脖頸和手腕上纏繞的繃帶顯得有些奇怪,看他自然的動作也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抱歉偷聽你們的談話,」來人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抑制住自己的笑意,他保持了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太宰治,是過來找老師的。」
「伊佐那社。」
社禮貌的回應,他看到自己腳邊的三花貓已經起身走到太宰治的腳邊,仰起頭盯著他,好像在進行什麼無聲的對話。
「謝謝你幫忙照顧老師,請問有什麼我可以回報的呢?」太宰治微笑著,溫和的月光適時的灑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在發光一般,沒有人能忍心拒絕他的好意。
看起來是個溫柔的人。
「不,應該是我給老師添了麻煩,讓他被迫聽了那些奇怪的故事……」
「時間差不多了,太宰先生和老師也請早點回去。」伊佐那社把手插在口袋裡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朝他們揮手再次道別,顏色淺淡的眸裡的光亮的驚人, 「再會!」
太宰治站在原地看著少年輕快的拿著傘離開的背影,突然輕聲笑了出來。
如果太宰是因為被月光照耀而吸引伊佐那社的注意,那麼社就是由內而外的散發著柔和又不可忽視的光。他身邊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去親近那滿是生命力的光。
「我脆弱的靈魂已經被灼傷了,老師要怎麼補償我?」太宰治蹲在早就跳下去的三花貓面前,誇張的露出一個受傷的表情,忙著舔爪子的三花貓看都沒看他一眼。
沒有等到回答的太宰走回自己剛剛躲藏的樹旁,抬手把樹上的繩子解下來,有些遺憾的說著: 「在微風的夜晚上吊也失敗了,下次換什麼方式比較好呢」
太宰治低下頭,黑色的碎發遮住了他的表情,只能隱約看到他彎起的嘴角,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
「伊佐那,社嗎?」
向著公園走著的伊佐那社打了個噴嚏,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把那股不祥的預感壓下去。
社環顧四周陌生的景色,今天晚上他要在哪裡過夜?
身後突然傳來汽車的鳴笛聲,社向裡靠了靠,把道路讓出來,朝司機抱歉一笑。
計程車沒有離開,而是在伊佐那社身旁停了下來,車窗被緩緩搖下,露出裡面的中年男人。
「小夥子,我看到你在這裡轉了半天了,遇到了什麼困難嗎?」司機大叔把眯著的眼睛略微張開了些,看到伊佐那社身上的制服有些驚訝,然後不贊同道:「和家裡吵架了嗎,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太衝動,離家出走可不好啊。」
伊佐那社透過街邊商店的玻璃看到過自己現在的樣子,穿青藍色制服,身上少年的青澀還未完全褪去,確實與這深夜的街道格格不入。
伊佐那社對大叔的關心表示感謝,然後面不改色的找藉口,中間沒有一點停頓:「我和朋友約好在附近的商場碰面,只是手機沒電了,又是第一次來……」
伊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