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老人白髮蒼蒼,一呼一吸間好像都在衰老,死亡的氣息不斷在加重,籠罩在這華麗的病房之上。但上次織田作之助和他見面時,他還是位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
「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太宰治嗤笑了一聲,目光略帶憐憫的看著對面那個可憐的男人,「改變時間的異能力怎麼可能那麼好掌控,你的異能力是有限制的吧,比如一次只能拿走一段時間……」
太宰治雙手插在口袋裡,緩慢而又自信的吐出幾個字:「五年,沒錯吧?」
「怎麼可能,這種事情沒有人知道……是誰,是誰告訴你的?」男人明顯的僵了一下,然後不可置信的盯著太宰治,對上那雙平靜的眼睛後不自覺的開始後背發涼。
「只是合理的推測了一下,這並不是什麼難事。」太宰治正要再說些什麼繼續刺激犯人,好給織田作之助提供機會。
「打擾了,到了該測體溫的……」年輕又溫和的聲音從門後傳來,端著託盤的護士剛推開門就被房間裡對峙的情況驚住了。
護士無措的後退幾步,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但是較高的職業素養讓她立刻恢復了下來,她小心翼翼問了一句,「請問現在方便嗎?」
「犯人是能夠偷取時間的異能力者,過去幾年一直在國外行動。查到他的資料可費了我一番功夫,但這不是重點,一會你們唯一要的注意就是千萬不要被他碰到,我懷疑他還有別的手段。」
太宰的話在伊佐那社的耳邊響起,但是他好像沒有時間去思考具體的含義是什麼了。
因為他站在最後面的位置,所以離那位護士小姐最近。
伊佐那社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那危險的光芒,只來得及把那位嚇呆了的小姐推出門外。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他身邊突然爆發出一股無形的氣流,巨大的錶盤在他腳下顯現出來。
金黃色的西式鐘錶四周雕刻著複雜的紋路,鏤空著精美花紋的指標安靜的呆在羅馬數字12的下面,從錶盤伸出的鎖鏈一條爬上了病床,另一條眼看就要纏繞在社的身上,留在原地的社沒有再反抗,任由那冰涼的鎖鏈慢慢靠近自己的身體。
預料之中的束縛感並沒有傳來,伊佐那社睜開眼睛,只看到擋在自己前面的織田作之助還有他被纏住的手臂。
「織田先生!」
伊佐那社想要上前,卻被太宰治拉住手臂,「別過去!」
「它們傷害不了我的,不用管我也沒有關係……」
伊佐那社看著織田作之助身上的鎖鏈慢慢收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最後將他的身體整個都纏繞了起來。
「因為你的異能力嗎……」織田作之助和伊佐那社對視,但是社感覺織田作之助並沒有看起來那樣的平靜,面前的男人比以往都要嚴肅,「不要總是對危險毫不在意,別人會擔心的。
一明一暗的刻紋在鎖鏈上交錯顯現,它緊緊地纏繞著獵物,像是汲取營養一般牢牢地吸附在獵物的身體之上。
「可是織田先生你現在的樣子也很沒有說服力啊。」伊佐那社反駁了一下,最後在對方的注視下投降似的舉起手,臉上掛著妥協的微笑,「好的,我明白了,我保證,下次一定會躲開。」
「別再靠近了,我知道你的異能力!」看到那個身影不斷靠近,男人的表情有一瞬的破裂,他雙手在身前一攏,金黃的鎖鏈就發出一陣震動。剛剛勉強還能站住的織田作之助悶哼一聲,緩緩地滑了下去,最後被伊佐那社手忙腳亂的接住。
「不然我就奪走他的時間,就像這個該死的老頭子一樣。」
太宰治不得不停下腳步,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不會對他造成威脅。
「雖然竊取時間有限制,但是我還可以交換時間。」像是掌控了眼下的局勢給他帶來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