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力量不能被有心人利用,你需要幫忙把那個人類安置好。」
突然被伸過來的手用力的揉著腦袋,德勒斯登面無表情的回望,只看到威茲曼蹲下身,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一如既往的溫和注視著他:「看到和自己類似的神明一個個消失,也會感到孤獨吧。」
威茲曼把德勒斯登被揉亂的髮絲順回去,起身拉起了他的手,一步一步的向著凹陷下去的大坑中走去,「只需要把他當作普通的人類啊,我會處理好的。」
雖說滿口答應了德勒斯登,但是看到眼前的狀況,威茲曼忍不住還是低頭看向手邊的少年,向他確認自己沒有找錯地方。
「你們這種存在都喜歡幼年形象嗎?」
「如果你想看的話,我也可以變成成年人的樣子。」
搖頭拒絕了德勒斯登的好意,威茲曼抬步上前,在不遠處少年警惕的目光中慢慢靠近,最終在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距離單膝蹲下。
「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威茲曼。」
沒想到荒霸吐的人類容器竟然是個超不過十歲的小孩子,威茲曼依次把自己不久前想出的提議否決。
在和對面默不吭聲的少年對視了幾分鐘後,威茲曼起身不容置疑的捉住了只穿了件過大的襯衫的少年。對他冰涼的手臂感到心驚,然後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包裹住那個逞強卻在發抖的身體上。
「我對溫度變化沒有太大感覺,所以只帶了這件薄外套出來,你先忍耐一下吧。」
身上的外套雖然並不厚實,但帶著對方的體溫,貼在身上感覺四肢都慢慢的暖和過來。中原中也縮了縮脖子,伸出手小心的提起衣服過長的下擺,但已經晚了,雪白的衣服已經被染上了土漬,還有些不知名的髒汙。
「這樣確實不方便行動。」威茲曼幫中原中也把袖子挽起來,對拖到地上的衣服卻沒有別的辦法。
在他身上到腿部的風衣把面前的少年整個包起來都綽綽有餘,這不是卷幾下袖子就可以解決的。
「一會再帶你去買衣服怎麼樣,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可以嗎?」
被審視一般的目光上下掃了一遍,威茲曼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來自己根本沒有問對方的意願,在對方眼裡說不定已經和人販子畫上了等號,所以只能連忙補救。
「你願意和我走嗎,還是說你有別的想去的地方?我也可以送你過去。」
聽起來更像是拐賣兒童的犯人了。
在心中默唸了三次這是為了神明與人類的友好相處作出貢獻,威茲曼才能冷靜的把手伸過去。
「為什麼?」中原中也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耳邊有些雜亂的橘發被衣領頂起來,看起來像是炸起毛的貓咪一般,「為什麼是我?」
「大概是為了世界和平吧。」威茲曼看了一眼身邊隱去身形的德勒斯登,對方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不用想太多,我就是為了你而來的。」
「雖然我們才剛剛見面,但羈絆也是一點一點創造出來的。」威茲曼握住了伸過來的手,安撫的拍著他有些瘦弱的後背,「在你能夠獨當一面之前,我都會陪著你,所以不用害怕。」
「中原中也。」可以說是有些瘦弱的少年抬起頭,臉上的灰痕襯得他眼睛更加的明亮,「我的名字是中原中也。」
在威茲曼單身的這幾十年中,帶孩子的經驗雖然不能說沒有,但也不具備太大的參考性。
德勒斯登雖然看起來屬於孩子那一類,但也僅僅停留在表面。對方對於感情的思考確實不太成熟,卻怎麼也掩蓋不了他存在了上千年的事實。
他的姐姐克羅蒂雅的孩子完全繼承了中尉的那部分的自立與嚴肅,小時候還會跟在威茲曼後面到處跑,懂事後就再也不會提出擁抱舉起來那種親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