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完年沒幾天又要開學。
洵川不肯下雪,最多曬個臉給點雨夾雪。紀淮看了眼十字路口剛跳出來的紅燈, 拿著關東煮走到陳逾司身後一邊躲風,一邊吃。
熱湯解掉身上的寒意, 紀淮吸了吸鼻子, 把最後剩下的紙杯和木籤子扔進垃圾桶裡, 走到陳逾司旁邊, 在綠燈到來之前,伸手摸進他外套裡,摸到了熱騰騰的乳酪餅。
陳逾司用胳膊隔著衣服夾著她的手:「注意點市貌, 大庭廣眾的。」
紀淮把餅拿出來,朝著圓形的餅邊咬出一個月牙。腮幫子鼓著,沒有餡的餅也吃得津津有味。
「一杯關東煮, 一個餅。」陳逾司抬手幫她把吹到嘴邊的碎發撥到一邊:「還吃得下呢?」
「不知道為什麼一到冬天就特別想要吃東西。」紀淮拉著他的袖子, 跟著他一起過馬路。過馬路也耽誤不了她吃乳酪餅。
陳逾司:「我看你夏天冰棒雪糕涼汽水也沒有少吃啊。」
紀淮咬了口餅,牙用力咬著, 手再用力一扯,吃得樣子難看中還帶著點孩子氣, 沒拿餅的手朝他捶去:「我看你最近想分手的言論行動也沒有少做啊。」
「我沒有,我痴心絕對。」陳逾司一側身就抓住了她的拳頭,看見了尾指上沾到的墨汁,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熟門熟路的從紀淮的書包裡找出她的濕巾, 給她把手擦乾淨。
之前剛吃完關東煮手還暖和, 現在一會沒有放口袋裡就冷了。
將手握在掌心裡揣進自己口袋裡。
乳酪餅在快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吃光了,紀淮的手也暖和了起來。走到陳逾司另一邊,把另只冷冰冰的手塞進他口袋裡。
等進了小區, 看見門衛室裡已經貼起來的福字,紀淮想到了什麼,突然問他:「你過年怎麼過?叔叔回來嗎?」
「不知道。」陳逾司從不知道趙驊的行程,不會刻意打電話問。
提起趙驊,陳逾司話總不會多,很快就把話題移走,反問起紀淮。
「許斯昂他們不出意外要去他奶奶家過年的吧。」
紀淮點頭。
陳逾司忽地笑,打趣她:「要不我每天晚上都給你留個門?你要一個人害怕好翻陽臺過來找我。」
說完,掌心裡的手使壞的用力捏著他的手。
「我也要回我外婆家過年。」
聽他說完,陳逾司不笑了。寒假原本就不長,膩歪不了幾天就要上學,這寶貴的膩歪時間她居然留自己一個人在家。
「我肯定要回去跟我外公外婆一起過年的,我從小就是我外婆帶大的,如果不是她身體不好,我都不一定會被我大姨接過來。」
親情牌以亮,話說到這個份上,陳逾司沒話說了,不太情願的哦了一聲。
看他不樂意的模樣,紀淮揚著唇角。
有點莫名的高興。
「陳逾司,你要提前適應異地,萬一我們兩個大學不是一個學校呢?」
紀淮說完,陳逾司的表情變了,從原先的鬧脾氣的不情願變得欲言又止,抿了抿唇。
「如果我們大學真的分開了,你會不會難過?」
紀淮只是想要哄哄他,但聽見他突然一本正經的問,有點發愣。她不是個咬文嚼字的人,沒聽出『大學分開』和『不是一個大學』的區別。
想了想:「雖然我成績沒有你好,但考一個大學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我考砸了,我就為愛復讀。」
陳逾司又問:「那我如果考砸了呢?」
紀淮覺得這個可能性比她哥保送還小,照他平時那自戀,紀淮總覺得這話不是表面這個意思,可能他要不按套路的反轉顯擺。乾脆自己也不按套路出牌:「那我就甩了你,去找個同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