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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和她結婚,和她一起組成家庭的男人,到如今成了一張紙上的死亡證明。

蔣綏惟見過一次已經不叫『周己清』的周己清。那年她去山區支教,一個小男孩的爸爸決定把孩子賣掉換錢,她沒有想到那個來收人的販子裡有一個已經是改名換姓成了臥底的周己清。

兩兩相望,她站在不遠處,聽他和另一個販子騙人,騙別人他們是這家小孩的親戚,因為家裡老婆生不出孩子要把孩子過繼給他們。山區的里人尚且單純,信以為真。

蔣雲錦作為支教老師出現在了那個男孩家裡,她看見周己清的臉,鼻子一酸。問了一句:「既然是親戚,會不會留下來住兩天?」

另一個販子警惕性高,察覺到蔣綏惟的不對勁,周己清打圓場糊弄了過去,但總在對方心裡留下來猜忌。

那個販子後來成了烏泰的左膀右臂,周己清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蔣綏惟的臉,為了萬無一失,蔣綏惟只能和女兒和家人分開。這次圍剿行動前,她已經躲在警備署快兩年了。

像個囚犯一樣被拘禁在這裡,可她明明是正義的一方,是被剝奪最多的弱勢一方。

僅僅只是一通電話,紀淮不得不和蔣綏惟一起呆在這裡。

她曾經設想過的糟糕後果還是來了,那時候夏知薇不明白剛和陳逾司談戀愛的紀淮為什麼總要和他說分手。她那時候想或是有一天她又要改名字抹掉以前,重複著之前每一次這樣的迴圈,然後離開。

如同現在這樣,她得選擇分手,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不知道能不能離開,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給他給大姨一家帶來危險,她甚至連一個解釋都給不了陳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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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士多的店員看見視窗的男生,從早上十點一直坐到了天黑。但似乎一直沒有等到他在等的人,而且照樣子看,他還會繼續等。

陳逾司要等,他要等紀淮來。

他期待的看著窗外路過的汽車和公交,他希望能看見自己想等的人從那邊走來。

但沒有。

已經七個小時了。

蔣盛打電話給他,問他是不是坐化了。

手機擱在桌上,在被無數軟體推送搞得草木皆兵之後,他起身買了一瓶水,試圖放鬆一下。

付款的時候,手機再一震。

他不抱希望的時候,卻正是紀淮的簡訊。

不是解釋她的遲到,或是說她今天要缺席放他鴿子。

而是簡潔明瞭的一條分手簡訊。

第77章 等風郵遞(6) 許斯昂看見有人來……

許斯昂看見有人來把紀淮的東西都搬走了, 從蔣雲錦的口中知道了一個大概,紀淮暫時不回來了。

事發這麼突然,他不傻, 猜到肯定有事發生了。

他這種知道一些皮毛的人都對紀淮突然消失接受不了,更何況是陳逾司。

許斯昂最不想接到他電話, 偏大半夜了, 陳逾司電話來了。

許斯昂坐在電腦前, 肩和頭夾著手機, 兩隻手拿著遊戲手柄,正在闖關。不知道見他了要怎麼和他解釋,許斯昂乾脆胡謅:「大晚上了, 我不想出門,明天再說。」

「我在你家樓下。」

「靠。」許斯昂沉默了幾秒後把電話掛了。

兩分鐘後,許斯昂終於踩著雙拖鞋下樓了。陳逾司就站在他家外面那課樟樹下等他, 樟樹長勢好, 枝繁葉茂,將路燈燈光徹底籠罩在樹葉枝幹間。

他一身黑, 站在橘色的路燈下。

夜風還挺大,眼尾泛紅, 看的許斯昂都猛男心軟了。

可,到底他只是個外人。

「我給她打了電話,她不接。她在不在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