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
紀平西笑:「您先說。」
紀鉅維點頭:「走吧,跟爸爸找個地兒喝一杯。」
兩人去到了紀氏團的高管餐廳,佔了整個露臺。
燈光昏黃,清風月明,氛圍是極好的。可這一切,紀鉅維沒有心思體味。
猛灌了幾口被冰淬過的伏特加後,他才開口,
「平西,你有個弟弟。」
「他的眉眼幾乎跟你一樣,可爸爸不知道他的存在, 什麼都沒給過他」
紀平西被震驚擊中。
紀鉅維卻在這時流下了男兒淚,飽含著內疚與悔恨。
長到二十五歲,紀平西從未看過父親流淚。
「爸」
借著酒意,紀鉅維把封存了二十幾年的過往全部化做言語說與紀平西聽。
最後,看著比以往沉悶許多的紀平西說,
「平西,爸爸和顧怡佩在一起時,是單身狀態且已打定注意不再同你母親糾纏。分分合合,一次又一次,太累了。」
「但爸爸捨不得放棄你,所以我放棄了顧怡佩。這是我的選擇,為此背負了二十幾年的愧疚和傷痛,我應得的。」
「可都這樣了,你的母親還是一步步將她逼進絕路。」
「顧怡佩崩潰,我的孩子沒有父愛,最後連母愛都沒了。她為什麼要這樣?她憑什麼?從頭到尾,沒有人對不起她」
殺人誅心,顧怡佩一擊就把紀鉅維的心打得粉碎。
過去,他雖痛雖愧疚,但不曾後悔。
但此刻即使酒意已上頭,他的心依舊在被悔恨絞殺。
血肉模糊之下,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了恨意
第20章 守護(二更) 沈霸總星和她的小嬌……
顧怡佩甚至不曾出現在紀家, 就輕易的打破了紀家的平靜。
面對面的對質後,紀鉅維確定顧怡佩說的都是事實,當夜搬出家裡。
紀平西自虐似的聽了全程, 沉默得就像一樽沒有感情的冰雕。直到紀鉅維離開, 他才緩慢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胡亂砸著家中物件的母親身邊,神色淡得沒見任何情緒。
頓了頓,他問梁詠書:「為什麼?」
梁詠書驟然停住手間的動作,循著聲音看向紀平西,
「為什麼?」 她壓抑著聲音重複。「如果不是我一時衝動, 她怎麼可能有機會近鉅維的身,又怎麼可能懷孕?她不配!」
「這些都是她從我這裡偷來的。」
紀平西看著她,眼中掠過莫名的情緒,「媽, 您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你是人其他人也是,都是有情緒有感情的,也沒有任何一段感情是經得起不斷試探消耗的。」
「爸爸已經不愛你了, 從他愛上顧怡佩的那天開始他就決定放棄你和他的這段感情了。可是造化弄人,他妥協他選擇。」
「但他和顧怡佩並沒有虧欠你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顧怡佩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是我的弟弟?」
紀平西其實知道答案, 他一直知道。
他和爸爸在母親眼中都是工具人,是她炫耀時的資本。他們的喜怒哀樂,永遠抵達不到她的心裡, 也無法牽動她眼中的情緒。
就像此刻, 她只覺他瘋魔不孝,歇斯底里的指責他為了兩個外人駁斥自己的母親。
沉鬱的疲憊在這一刻擊中了紀平西。他逕自轉身,隨著父親的腳步離開了家。
梁詠書的尖銳指責一直跟著他, 卻也沒能截停他的腳步。
紀平西不堪沉鬱,連環call叫醒了紀平樺。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出現在了鷺城會所,選了個臨海的包間。伴著一百八十度的海景席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