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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客氣了,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識得駱神醫這般人物,要論功勞,實是駱神醫妙手回春。」

少女面帶微笑,語調輕柔,如春風化雨,比起不冷不淡坐在那兒的溫大人,叫人頓生親近之意。

江玉成真誠地笑道:「駱神醫自然要謝,可若無表姐從中牽線搭橋,只怕他也是不肯隨意為我大哥醫治的。」他回身讓出堆放在桌上的一堆禮品,「這是一些薄禮,請溫大人、表姐笑納。」

頓了頓,他先看了溫譽一眼,保持微笑道:「至於……老祖宗的邀請,表姐也不必為難,若是不得空,也是無妨的,我們自會向她老人家解釋。」

他說得委婉,弦外之音,卻是看明白了溫譽的表情,給了溫家一個拒絕的合適理由,讓兩方都不至於為難及尷尬。

小小年紀,行事已如此周到,比起自家弟弟,實在是成熟長進得多。

送走江玉成,溫嬌折回書房,見父親正臨窗而立,遙望夜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輕步走近,半探出腦袋看他:「爹爹,你方才話比平時少了許多,可是在怪我?」

父親總是嚴厲而寡笑,自她長大後,就很少再喚他爹爹了,只叫上一聲父親,顯得端方得體。

眼下這麼叫,難免有故意撒嬌的意思。

溫譽轉過臉來,垂眸看她,目光複雜:「這一年以來,為父越發看不懂你了。先是要走了你母親生前留下的嫁妝鋪子,成日裡都在費心鑽研商賈之事,不是在釀酒,就是在對帳本。這些嫁妝本就是你母親留給你的,這也罷。可眼下,又和江家搭上了關係,想入江府去?難道我之前說過的話,你竟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他的眼中有濃濃的失望,這是溫嬌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的。

她心中微痛,卻慢慢站直身體,如青松展枝,輕柔卻極其認真地說:「父親,女兒入江家,是有重要之事需要去做,並非圖謀那紙早已作廢的婚約。」

「是何事,你……」

她像幼時向父親撒嬌一般依靠過去,清澈的眼底像是倒影著無盡的星光:「您別問了,我又何時讓您失望過?就讓我去一趟,好麼?」

車輪滾過青石板磚,發出軲轆軲轆的聲音,混雜著馬蹄踢踏踢踏有規律的踏響,打破了寂靜的街道。

江玉成側頭望向坐在他身旁閉目養神的男子,咧嘴笑起來:「三哥,你所料沒錯,溫家大姑娘果然沒有拒絕,願意回京去看望祖母。可我瞧著,她也不像是……心機深沉之人……說不定是我們想多了,她救大哥,也就是順手為之,沒有什麼其他意圖。」

江雲翊大半張臉隱匿在黑暗之中,依舊閉著眼睛,淡淡道:「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麼?」

江玉成嘿嘿笑著撓頭。

「不要漂亮女子說什麼,你便信什麼,遲早要栽跟頭。」

「你怎知她生得好看?」江玉成慣來對長得好看的格外寬容,興致勃勃地擠到他身邊,眉飛色舞地描述了一番,幾乎快說成天仙下凡了,又打趣道,「三哥,你們本來就有婚約,這麼漂亮的嫂子,你可捨得拱手讓給趙二之流的癩□□?」

這要是別人說這話,早就被江雲翊扔到馬車外面去了。

他冷冷看了一眼江玉成:「婚約,早就不作數了。」

江玉成想起他收藏至今,也未丟掉的玉扳指,覷他一眼,故意鬥嘴,小聲嘀咕道,「定親的信物不是還沒拿回來麼?說不得,還是有效的。」

江雲翊微微蹙眉:「你再多說一個字,就給我滾下馬車,自己跑回客棧。」

江玉成飛快地捂住嘴巴,眨巴眨巴大眼睛,表示我很乖,再也不亂說話了。

耳畔終於清靜下來。

江雲翊靠回馬車,隔了好半晌,突然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