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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翊下意識挺了挺腰身,女孩兒猶豫著輕聲道:「我想……入鐵騎營參觀一二,不知可否?」

江雲翊微微一怔,隨即眉尖輕蹙:「你說什麼?」

翌日,天尚未大亮,溫嬌的房門就被人砰砰砰急急敲響。

隨即傳來春蘿開門,與人低語的聲音。

溫嬌揉著額角,掀開床簾,剛坐起來,便見春蘿臉色煞白地快步走進來。

「姑娘,太后娘娘召見。」

第28章 懲罰 「如此懲罰,算是輕的了。」……

太后召見, 自然是不能拖。

溫嬌匆匆洗漱完,換好衣裳就跟內侍過去了。可是她過去之時, 太后尚未起身,春寒料峭,涼意逼人,也沒人請她進去等,獨自讓她站在門外,吹了好一陣的冷風。

足足晾了人小半個時辰,裡頭才傳來窸窣之響。

太后起了, 侍女們魚貫而入,溫嬌規規矩矩地站著,站得腳都發麻了,亦不敢在面上露出絲毫不耐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 內侍傳太后的話, 請她進去。

溫嬌輕輕吸了口氣, 這才低著頭, 走了進去。

屋內燒著薰香,比之外頭又不知暖上多少, 太后坐於高位,垂眸看她。

溫嬌快步走上前,跪拜行禮:「臣女溫嬌見過太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太后接過茶盞, 紅唇微勾, 從鼻腔裡淡淡「嗯」了一聲, 「你來得倒是很早。也有好些年沒見你了,昨日遠遠瞧了一眼,險些認不出來。你這孩子, 既入京,怎也不到本宮跟前轉轉?」

雙手交疊,溫嬌彎腰匍匐下去,額頭抵在手背上,認錯道:「是臣女思慮不周,望娘娘降罪。」

「什麼降罪不降罪的,說這話,便生分了。」太后將茶盞放在宮人遞上來的託盤上,取了帕子輕沾嘴唇,「你父親如今可好?」

太后半句不提寶真臉頰被傷之事,溫嬌的心一直像被人捏在掌心,片刻不得安寧。

她問父親之事,溫嬌便撿了些不甚重要之事講了,她問荊州風土人情,溫嬌也一一恭敬對答。

太后像是忘記了叫她起身,從見面伊始,就叫她一直這麼跪著。

這是來自太后的下馬威,溫嬌知道,無論如何,她得受著。

太后起身,挪步至窗臺,輕撥了下窗臺上一株花開正艷的桃色花朵。那花似梅非梅,脫離土壤,養在水中。

極為好看,也極為嬌弱的模樣。

太后漫不經心地問:「你瞧這株花兒長得如何?」

不能背對太后回話,溫嬌便跪著輕挪膝蓋,轉向太后,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去,回道:「花開濃艷正當時,太后娘娘這株花兒養得自然是極好的。」

太后又道:「你知道,這是什麼花兒麼?」

溫嬌道:「臣女見識淺陋,未曾見過。」

太后笑了笑,道:「怪不得你,這花兒啊,是本宮那不爭氣的兒子,從雍州叫人尋來的。先帝爺尚在之時,宮中常種此花,因狀似梅花,又有桃色,外頭的人便叫它雪桃花。此花嬌貴,不易成活,先帝爺去後,宮中就嫌少再種此花。如今在盛京之中,已然絕跡。喏,居然叫他在雍州尋到了。」

她口中所說的「不爭氣的兒子」自然不是指當今陛下,而是她的小兒子寰王。

太后偏疼寰王,欲擁立其奪位之說,已在盛京之中暗傳已久。

溫嬌一時半會兒沒有弄明白,她突然提這個花是什麼意思,因而不敢隨意搭腔,只以沉默相對。

太后從內侍手中接過一把剪刀,盯著那株極為珍貴的雪桃花看:「其實依本宮看,此花自打離了盛京,就已失了根。如今,即便再將此花移株至宮中,也早已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