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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頁

父親寫往京中的密信,其中早已被陛下所截獲。

只是,他與太子皆不知情罷了。

天家最忌諱的,便是皇子與官員之間拉幫結派,威脅皇位。

若非如此,父親也不會在拼盡一切將太子殿下扶上東宮之位後,被陛下貶黜至荊州,至今也未有起而復用的意思。

幸而她一早用了院中的徐媽媽,盯著家中動向,否則,那日被她燒掉的書信,怕是還未到太子手上,就被陛下細細翻閱了。

瓊川,是她要幫助的人,亦是她握在手中的籌碼,是她與陛下談判的資本。

可是,對於天家,她到底是如螻蟻一般渺小的存在,若是陛下得了瓊川蹤跡後,翻臉無情,依舊選擇將父親問罪,她又當何如?

即便這麼想,有些勢利。

可是無可否認,江雲翊,是她如今可以依靠之人。

他與她,彼此利用,倒也算不上誰欠誰?

溫嬌閉目,愈發心煩意亂。

……好了,她居然在自己說服自己,嫁給他麼?

過了幾日,她去醉仙居查帳,正對得認真,顧叔敲門進來,笑著說:「姑娘,您猜我在外頭瞧見誰了?」

溫嬌埋頭撥算盤,隨口應道:「誰?我猜不到。」

她是沒有心情費心去猜。

顧叔也不賣關子了,笑著說:「傅公子來了,在雅房獨自飲酒呢。」

溫嬌撥算珠的指尖一頓,抬頭,笑了笑:「我前陣子還想著等這兒開業,就請他過來喝酒,一忙起來,倒是忘記了。他來得正好,我去見見他。」頓了頓,她又高興道,「能把他也吸引來,證明咱們酒樓的招牌算是做響亮了。」

顧叔點頭應是,笑得眉眼彎彎。

溫嬌為了行事方便,今日穿的是男裝。

進門之前,她手腕一晃,將摺扇開啟,遮住臉,敲門進去。

傅修賢正吃著小菜,喝著酒,見少年擋著臉進來,他便笑了:「你今日這身裝扮,遠遠一看,果真像極了一個俊俏郎君。」

他語氣中的熟稔,讓溫嬌好生沒意思地放下摺扇,走過去坐下。

「我連臉都遮住了,表舅舅,你是如何認出來的?莫不是誆我吧?」

傅修賢仔細端詳了她一眼,桃花眼微彎,有些狡黠地說:「確是猜的。我方才在樓下看見顧叔了。」

他端起杯中酒晃了晃,聞了聞酒香:「這桃花釀的滋味喝過便難忘,若這醉仙居不是你開的,還能是誰開的?」

他分析在理,溫嬌也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抬起手來:「表舅舅說得在理,我不該糊弄你,我自罰一杯。」

她說完,仰頭就喝下。

酒為冷酒,喝完,她就滿足地眯了眯眼。

傅修賢望著她那副小酒鬼的模樣失笑:「你不去繼承淮安曲家的釀酒技藝,實在是可惜了。」

溫嬌笑著說:「曲家其他的酒,我不感興趣,我只偏愛我母親釀造的桃花釀,希望這樣的好酒,天下人都能喝到。」

兩人相視一笑,又碰了一杯。

酒過三巡。

傅修賢卻頻頻看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溫嬌幫他倒酒,抬眸看他:「表舅舅,若是有話,直說便是。」

傅修賢便笑了笑,道:「不知可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你今日似乎心不在焉,心情不是很好?」

溫嬌放下酒壺,仰頭又喝了一杯。

她慢慢嚥下口中的冷酒,待酒氣四溢了,才輕聲道:「表舅舅,我很羨慕你……」

她淺淺一笑,垂眸轉著杯子,「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你始終過得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傅修賢望著她,道:「你若是想,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