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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嗣遠放開嚴邃的手,走了兩步,不知為何又頓了頓,他回頭看著還愣在原地的嚴邃,說著,「其實我不想還給你是有原因的。」

「什麼?」

「就是,你那個手鍊就……」林嗣遠深呼吸了一口,想了想,也許比起嚴邃自己發現,自己這個時候說,可能要好一點,「那上面的銘牌上有字。」

「啊?」嚴邃一時間沒太明白。

「就是……寫了點字。」林嗣遠不敢看他,偏了偏頭,咬了咬下頜內壁,說著,「ade cha。」

嚴邃直接呆住了。

這才是這麼久的時間,嚴邃一直沒有提起想要將手鍊要回去,林嗣遠就兀自想著,也許留給自己也挺好的,畢竟當時嚴邃說的是這手鍊是他母親找代購國外買的,要是被嚴邃知道了……

他是一直這麼慶幸著的,誰知道嚴邃現在又提起這茬了。

林嗣遠嘆了口氣,又走回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別……」

就在這時,卻見嚴邃笑了起來,說,「我知道啊。」

「你知道?」

看到林嗣遠目光裡面的困惑,嚴邃眉骨微微下壓,瞬間明白了什麼,他下意識說著,「對不起。」

林嗣遠聲音輕而含混,「對不起什麼?」

「我當時不是故意騙你的,我老媽她就是這樣忽悠我的,你別生氣,所以我才想著不給你,因為如果……」

「幸好啊。」林嗣遠無端鬆脫了一口氣,柔和地看著他,「幸好你知道。」

嚴邃不解。

「你知道嗎?」林嗣遠說,「我一直在想,要是你把手鍊送我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知道了,我一直擔心你知道這件事。我總是想,不管你是買ad鈣給我,還是這條手鍊,提起你的母親,你總是挺高興的。我覺得,如果你知道的話……」

嚴邃抬頭,兩人驀然隔空對視。

林嗣遠隨意一笑,「我怕你難過。」

彷彿時間於這一刻溯回倒流,那春日曠野的花草一瞬間瘋長起來,神智飛速的沉淪,甘願投身萬頃火海,直至燃成灰燼,從每一寸血肉中澆灌出炫目燦爛的花來。

「不過幸好你知道。」林嗣遠往前走去,「走吧,時間快不夠了。」

情愛使人煩惱,使人困惑,使人如墜迷津,但是那落在土壤裡面生根發芽的種子,便也在抽條蔓生出無數的枝葉中,讓人於那遮眼的迷霧中探身而出,抬頭之時,一片繁星。

雖然在走廊浪費了一點時間,但是林嗣遠和嚴邃還是來得挺及時的。

姚青已經給他們開了班上的多媒體,讓他們自己放歌當伴奏。

劉旭梁和魏建翼還有模有樣地搬了張桌子坐在門口,進一個發一份,然後記個名字。

老田從他們班路過的時候,劉旭梁立刻招呼,「老田,拿兩個橘子吃啊!」話是這麼說的,劉旭梁糖和橘子都抓了一大捧過去。

今天元旦晚會,學校肯定是允許他們自己瘋一會兒的,因此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拿手機出來。老田笑呵呵地接過,站在門口給他們打招呼,「同學們,元旦快樂啊。」

「老田元旦快樂啊!」

「田老師元旦快樂!」

老田擺擺手,示意他們自己玩得開心一點,他還得去別的班看看情況。

班上幾個討嫌的男生,故意吹了多餘的氣球拿去嚇唬女同學,然後又遭到女同學們的反殺,一時之間教室裡面鬧成一團。

他們是把桌子搬到四周,然後空出了中間的位置,好用來表演的。嚴邃和林嗣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嚴邃拿出手機拍照。

零食已經發放完畢,魏建翼正在和胡慧看臨時準備的節目單,瞥見嚴邃的動作,立刻抬手比了個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