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樣看著彼此,好像突然間什麼都不用說了。
第二節晚自習的時候,姚青搬了一個大箱子回來,裡面放著很多彩色的小球,她站在講臺上說著,「下面我一人發一個,你們自己做好標記,寫自己的名字,或者是綽號什麼的,然後把你們不管是願望還是想考的大學,或者是以後想做的工作寫好,裝在裡面。」
看著班上同學們一個個稍顯不解的表情,姚青笑著,「我不會去看的,我幫你們儲存,給你們留著,讓你們自己看。以後不管你們是做到了,還是沒有做到,你們都可以回來。」
姚青走下講臺,站在課桌和課桌之間,環視著班上的同學,「其實老師沒有你們想像得那麼厲害,也許你們畢業了,一年兩年乃至三年,我還能記得你們,但是說不定四五年,我就真的是不記得了。但是你們如果回來還願意叫我一聲老師,那我就是你們的老師。」
「所以,你們不用寫什麼冠冕堂皇的用來搪塞我,你們就寫你們自己想寫的。我記得一件事,一篇作文,如果穿越到二十年後,會做什麼?當時有個學生寫的是,二十年後,看到自己的老師在撿垃圾。這種願望的話,我這邊是不建議你們寫的,畢竟按照法定退休年齡來說,我可以當老師到五十週歲,所以,你們要是真想寫,把時間線拉長一點,寫二十多年。」
姚青一番話,讓班上不少同學笑了起來,氣氛頓時活泛了不少。
「如果,在我任職期間,真的能看到你們回來,那對於我而言,是一大幸事。」姚青頓了頓,看著他們,「你們不回來,也是!」
「因為我相信,那時的你們已經明白世界上不是隻有一條路可以走的道理,奮力地朝著一個目標前進,這很讓人為之動容。但我也知道,在人生當中更應該懂得取捨。你們寫的願望,如果能實現,那是你們拼搏、努力的結果。可是如果願望那麼輕易就能實現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那麼多遺憾了。所以,我更希望你們回來的時候,或者是想起自己現在寫的願望的時候,再看著自己的模樣,會明白,即使我現在是在走怎麼樣的一條路,我也並沒有後悔。」
「我有好好地告別過去,往前走著。」
班上有感性的女同學,偷偷抹了抹眼睛。
「而現在,我希望你們在高三的這段日子,能為了你們所寫下的願望,去努力,去爭取你們想要的一切!你們現在如此年輕,你們有無限的可能,你們的前路就在眼前!」
「啪啪啪……」不知道是誰帶頭的,班上頓時響起了一連串的掌聲。
從第一排依次上去領小球,到了林嗣遠和嚴邃的最後一桌,林嗣遠抓了兩個白色的,遞給後步上來的嚴邃。
姚青沒有讓他們立刻就寫了交上去,留了一節課給他們慢慢想。
魏建翼在自己位置上吹牛逼,「完了,聽姚老師這麼說,我感覺我未來前途無量啊!」
身為魏建翼的穿同一條褲子的好兄弟,劉旭梁在前排附和,「那是,我感覺我未來一片光明!」
「意思是以後不上夜班嗎?」徐烽在位置上調侃了一句,班上頓時嘻嘻哈哈鬧起來。
嚴邃看著手裡面的便簽紙,轉頭看著林嗣遠,問,「你寫什麼啊?」
林嗣遠疊了疊便簽,裝好,看著他,說,「你猜。」
「……」
嚴邃笑了笑,沒說什麼,也把自己的裝好,然後在球上面寫著——sy。
其實關於這個,林嗣遠還是挺納悶的,他問,「你為什麼要把你的名字首拼倒過來?」
「你猜。」嚴邃不動聲色地丟回去揶揄他。
林嗣遠無聲說了句什麼,在小球上面寫——ys。
班上的人挨著去放小球,一個二個神清氣爽,尤其是魏建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