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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頁

小二們杵在一樓,沒什麼客人,都聚在一起看店外的鵝毛大雪,小聲地說家常。

見王爺下來,全齊齊站正,一點錯都不敢有。

「這雪說下就下得這麼大。」施知鳶看著飛雪,感嘆一聲。

「要不,再待一會兒?」商安歌看她。

施知鳶捨不得地看他,「不了,再晚父親該起疑了。」

商安歌接過小二遞過來的傘,「我送你。」

「好。」施知鳶乖巧道。

商安歌快她半步跨過門檻,在漫天飛雪中,俊逸倜儻的他,高大穩妥地停在那,臉上是溫柔至極的笑,整個人如化在雪中,又煥彩得躍於雪外。

支開油紙傘,傘下的他伸出胳膊迎她,熟悉又好聽的聲音宛若尋常般簡單道,「路滑,小心腳下。」

施知鳶心噗通噗通地跳,那雙眼捨不得這整幕一瞬,不過,好像已經美得印在心裡了,再也忘不掉。嘴角上揚,手搭上等在那的溫暖大手,她跨過再熟悉不過的門檻,進入風雪裡,卻毫無冷意,無一片雪花落在身上。

全被他擋在外面。

商安歌笑意也散開,蹦蹦跳跳得不用再擔心,護著她就好了。

「就送到這吧。」施知鳶笑,「你的客人還在呢。」

商安歌低頭看她。

白披風上 貼著粉嘟嘟的臉頰 的毛領絨毛隨風拂著她的臉,商安歌想幫她把披風再繫緊些,怕灌風,可又知道沒法這麼做。

「我送你進馬車吧。」能多待一會兒是一會兒。

施知鳶笑著點點頭。

一抹白,一抹銀,如影隨形,傘把施知鳶護的好好的,上了車,施知鳶沒有一處濕一點,反倒是清兒有傘,還是自己打的,濕了一肩頭。

「路上注意安全,駕馬慢些。」商安歌叮囑馬夫聲。

施知鳶抿嘴,捨不得,一下再掀起車簾,看著商安歌,笑著道,「荷包可以一直戴著,不受季節影響。」

沒想到她上馬車後還會跟自己說話,也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個,商安歌愣了一瞬,隨即笑,「好。」

施知鳶笑得呲出一排小牙。

馬夫見這倆人再不走又要開始聊天,再晚,太師該訓了,揚鞭一抽馬,「駕!」

馬車軲轆轉起來,離他越來越遠,施知鳶就掀簾一直看他,他也支著傘在雪中一直望她,直到互相徹底看不見彼此。

小二侯在門口,「外面冷,公子小心風寒。」

「嗯。」商安歌握著手裡的錦囊,嘴角都是笑意。

再回屋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暖洋洋的,和這冷冽的冬日形成鮮明反差。

更和軍師一年前見的他迥然不同。

確切的說,跟軍師認識的商安歌迥然不同。

軍師從他進來,眼就沒離開過他。

他還是他,可是氣場不一樣了。

軍師從來沒見過商安歌何時像現在這樣鬆弛,以前的他都是緊繃的、清醒而孤寂,冷冽攝人,可是現在的他……

周身是柔的,是平易近人,是笑的。

原本聽阿琿阿壯講,軍師還覺得不外乎是他收攏人才的方式罷了。

可現在,軍師拉下臉,事態有些嚴重。

「阿琿、阿壯,我有事和主上說。」軍師低沉的聲音道。

「是。」他倆趕緊逃了。

商安歌褪去笑意,可也是暖洋洋的,「軍師,何事?」

「那個施小娘子……主上打算如何處理?」

商安歌愣一下,「隨……隨緣。」

「主上,你還記得她父親是施太師?」走近到這個程度,危險重重,軍師盯著他的眼,「你覺得在她爹和你之間,她會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