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角的偏巷中,走出來尤為顯眼的一對,引得路人瞬間轉不開眼球。
溫縈柔並沒有被這旖旎的氛圍感染,她只覺身份暴露,即將大難臨頭。
欺騙宋楚平會有什麼下場…是一杯毒酒?還是一根白綾?她不敢再想下去。
趁還有命解釋,她硬著頭皮顫著心尖道,「二爺,奴婢與小侯爺絕無任何糾葛,今日乃是他無禮在先。奴婢之所以隱瞞身份,就是擔心被……」
「你就只買了這幾件東西?」宋楚平打斷了她的話語,瞧著她手中的物件直直問道。他早已將她查得清清楚楚,自然不耐聽她的這番說辭。
溫縈柔呆愣一下,福至心靈般瞬間想到,這人只怕是早就識破了她的偽裝。
既然他沒有處置她,許是此事已經揭過了,左右她也未做過對不起攝政王府之事,她破罐子破摔般,心中反而坦蕩了起來。
她恢復了婢女的姿態,恭謹答道,「除了方才掉落了的物件外,好在奴婢還將些輕簡的攏在了袖中。奴婢還給三小姐選了幾朵絹花,給老夫人買了符守…」她微頓了頓,「給二爺,挑了一個香囊。」
宋楚平挑了挑眉,儼然沒料到她還能記得給自己買東西,輕輕哼笑一聲,「你倒是事事周到。拿出來給爺瞧瞧。」
溫縈柔從袖中摸索著取出了那枚香囊,雙手遞上,嘴裡還不忘說吉祥話,「望二爺懋績長留,駿業宏開。」
宋楚平這才將臂膀從她肩上撤下,接過了那枚黛綠色的金絲纏紋青竹香囊,香囊與他拇指間幽綠的扳指相映成輝,他細細地摸索著,眼眸接連閃爍了幾下。
他將香囊復退給她,語氣寡淡道,「繡工有些差強人意,收起來湊合用吧。」
他這一席話,倒是完全在溫縈柔意料之中。畢竟他衣箱中最普通的一件外衫,都是由晏朝最頂尖的繡娘,耗時三月才能繡成。
他雖說要用,可言語中卻滿是嫌棄,溫縈柔當下便決定,只要她在府中主管衣飾一日,這個香囊便不會出現在他身上。
宋楚平背過手,眸子掃了她一眼,微抬了抬下巴,帶了些微據傲道,「禮尚往來,既然爺收了你的禮,自然是要回贈你一樣。」
說罷,他朝遠處的衛鍾使了個眼神,衛鍾福至心靈,將手中的桂花雲紋八轉琉璃神女宮燈遞了上來。
宋楚平為了低調起見,出仙客樓時,便將神女宮燈中的燭光吹熄了,夜間一片漆黑,倒也並未惹得人注意。
可溫縈柔在仙客樓俯瞰花燈展時,是見過神女宮燈霞明玉映風姿的,以至於她後退一步,瞳孔微睜拒絕道,「這如何使得?二爺,這是翠璧閣贈給王爺的,奴婢怎堪受得?」
宋楚平劍眉微蹙,「爺說你受得,你便是受得。爺留著這勞什子東西做什麼?」
衛鍾也適時解釋道,「秋蘭姑娘莫要擔心,實則是老太太不喜花哨,三姑娘又去宮中賞燈了,瞧了輝煌繁複的宮燈,回來哪兒還能瞧得上眼前這盞?二爺實在無法,這才推到你手中,你可定要替二爺分憂。」
這話說得在理,字字句句都在說,這盞宮燈落到她手裡,並不是什麼正經的回禮,而是宋楚平隨手處理一件不需要的物件而已。
若再推卻,難免有些犯上了。溫縈柔伸手接過宮燈,屈膝行了個謝禮,「方才是奴婢糊塗了,多謝二爺。」
此時人流已散,車馬已通,攝政王府的車駕從遠處徐徐馳來,穩當地停在了二人身前,二人一先一後跨步上了馬車。
許是溫縈柔放下了遮掩身份的大石,對宋楚平亦沒有那麼害怕,雖還是一路無話,她卻覺得比起來時,尷尬的氣氛消弭了不少。
少頃,車架穩當地停在了攝政王府門前。
宋楚平還是先撩袍起身,在垂幔放下的剎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