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經過同意就碰她東西,為什麼在她找了快半個小時才悠悠然地想起。
彼時尚且十九歲的周以,雷點被瘋狂碾磨,但她也只會奪門而出,用震天響的摔門聲宣洩自己的憤怒。
在打電話給李至誠之前,她只是單純的生氣而已。但是一聽到他的聲音,聽到他問「怎麼了?」,周以瞬間鼻酸,哇地一聲就開哭。
那一晚上,最後他們也只是抱在一起睡了一覺,什麼事都沒。
在張遠志痛斥兩人缺德後,周以其實是想反駁的,但出國這麼多年她中文水平有所退步,只能求助似的看向李至誠,卻發現對方神情複雜,放在調色盤上那大約就是三分無措,三分窘迫,三分惱怒,還有點莫名的含羞帶怯?
她不好意思,是覺得自己以前真能作。
那李至誠呢,他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作者有話要說:
來個膽子大的去問問李至誠en著牛牛睡一晚上什麼感受。
第6章 第六塊硬幣
幸好這時服務生進屋上菜,尷尬的話題被打斷,乾脆便就此揭過。
烏米餅炸得酥脆,表面金黃,周以轉著圓臺,對張遠志熱情洋溢道:「你快吃,多吃點。」
言外之意就是少說話吧,這情商怎麼當老師的。
李至誠拿起酒瓶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半杯,淺淺抿了口,須臾片刻,神色已恢復如常。
「十萬八千年以前的事還提?除了這個沒話說了?」他的語氣冷冰冰的,帶著慍意。
筷子在空中停住,周以看向他,怕他真生氣了。
張遠志今天故意把他倆安排在一起吃飯,肯定是沒安好心的,周以從進門就做好了準備。
但是看到李至誠這麼介懷提起以前的事,她又有點說不上來的委屈。
怎麼著也算是美好青蔥歲月,幹嘛說的好像陳芝麻爛穀子一樣。
她夾起一塊烏米餅,蘸滿白糖,放進李至誠的碗裡,揚起笑容附和道:「就是啊,都過去多久了。」
張遠志啞口無言,看看周以又看看李至誠。
——口是心非又別彆扭扭的大人。
他做了個投降的姿勢:「行行,是我不對。」
李至誠垂眸看著碗裡多出來的一塊米餅,用筷子夾起咬了一口,白糖融了,甜絲絲的。
很快話題變成了其他,張遠志興致勃勃地和周以聊起j大。
李至誠斂目靠在椅背上,偶爾看一眼手機。這是他們二人的共同話題,他在後半場做起了安靜的聽眾。
一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好像也真就是同窗重聚。最後張遠志接了個電話,說老婆催他回家了。
下樓結帳時周以搶著走在前面,卻被前臺營業員告知已經付過了。
她為難地看向張遠志:「說好我請的。」
張遠志擺擺手,指著李至誠說:「學長付的,不是我。」
周以又把目光轉向李至誠。
他插著褲子口袋,襯衫領口解開,袖子挽到小臂,財大氣粗又欠揍招人恨地說:「誰賺得多誰請唄,走了。」
身後兩人無言以對,乖乖跟上霸總的腳步。
張遠志沒開車,打了輛的,走之前拍拍李至誠的肩,叮囑道:「學長,你把周以好好送回學校啊。」
李至誠白他一眼:「要你說?」
他把人摁著頭塞進計程車,砰一聲關上車門:「以後再找你算帳。」
張遠志大概也是喝高了,這會兒天不怕地不怕:「胡說,你得好好感謝我。」
李至誠哼了一聲,看著車子上了路,他轉身往回走。
這會兒雨停了,周以站在大門屋簷下等他,還穿著他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