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但是人不在辦公室。」
「不在?去……」
兩人正說著,門口突然傳來朱波高亢的嗓音,「你放心吧,江浙滬的城投80都是我做的,你就告訴我準備發多少,想要搞多少錢……」
聽到人來了,老馬不由舒口氣,順便幫他打個圓場,「老朱這人一忙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然而,姍姍來遲的朱波非但沒有順著老馬搭好的臺階下,坐下後仍舊滔滔不絕地和對方閒扯著。
老馬聽不下去,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遞給他一個眼色。
什麼事非得現在說,這不是明擺著給盛懷揚難堪嗎?
出人意料的是,朱波竟未接招,繼續說著,「你這點錢算什麼多?上次……」
這時,連傻子都看得出他是故意的。夏時初悄悄掃了一眼被晾著的盛懷揚,發現他閒閒地靠著椅背,左手半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右手手掌放在桌上,眸色幽深,嘴角是若有似無的笑。
一言不發,右手食指有節奏地輕扣桌面,一下又一下,讓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烈。
縱是朱波再作怪,在這種高壓的氣場下,聲音也逐漸變低,收了話頭,「我這兒還有事,晚點給你回電話。」
切斷電話,他嚥了一下嗓子,佯裝難為情地道,「盛總,不好意思,重要客戶的電話。」
盛懷揚牽了一下嘴角,似是冷笑又似是輕蔑,「你們誰還有重要客戶或者重要電話嗎?」
沒有人說話,一片靜默。
「沒有?」他視線掃過四人,慢條斯理地坐直身子,「那就開會。」
朱波磨了磨牙,臉色不善。
「各部門報告我已經看完,每個團隊的業績都可圈可點,未來計劃很清晰,重點專案也在有序推進,說明大家做得都很好。」
先揚後抑,領導講話的典型套路。
果然,下一刻便來了,「不過,有幾個問題還需要跟你們交流下。」
「就先說三部吧。」
老馬立即正襟危坐,握著筆,滿臉認真地注視盛懷揚。
「三部在做專案很多,但完結很少,去年完成了兩個,今年計劃也是兩個。」他停了下,看向老馬,「這個速度,是不是太慢了?」
「盛總,你剛回來可能不知道,前兩年ipo全面暫停,全國一大堆專案壓著,都積成堰塞湖了。」老馬逮住機會大倒苦水,「我們運氣背,做的專案全在排隊,部門裡的人都被栓死在這些專案上脫不開身,單是補年報就快補死了。」
盛懷揚點了點頭,並未反駁他,而是順著他的話,「我剛回來還真不清楚,是有什麼規定必須等所有專案過會,才能去拓展新客戶?」
以彼之矛攻其盾,老馬說他剛回來不知道,那他還就「真不清楚一回」。
老馬扼住,半晌才怏怏道,「那倒沒有。」
盛懷揚目光轉向洛逸飛,「一部有幾個專案在排隊?」
洛逸飛遲疑了下,「十來個吧。」
「二部呢?」他看向朱波。
「公司把我們劃到固收,不做ipo,但之前排隊的也有幾個。」
他略點頭,視線再次投向老馬,「應該不需要再問四部了吧?」
老馬白白胖胖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我知道了,我們今年爭取再多開幾個新專案。」
「幾個?」盛懷揚追問。
老馬呆住,不曾想他竟會步步緊逼,斟酌片刻才說出一個數字,「4-5個吧。」
「什麼時候立項?」盛懷揚再問。
「下個月,最遲下個月底。」老馬臉色更紅。
「好,我希望下月能看到進度表。」
老馬硬著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