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揚鬆開手,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因為奶奶。」
奶奶?
夏時初腦海里立即浮現出那個滿頭銀絲, 慈眉善目的老人。
從前, 他曾不止一次提過,由於父母忙於工作, 他一直跟在奶奶身邊, 直到上高中才被接到父母所在的城市。
祖孫倆感情很深, 他出國前那個暑假, 還特地把她帶去見了奶奶,在那個一年四季都開滿鮮花的小院裡廝磨完臨行前的所有時光。
「奶奶怎麼了?」她不由有些急。
「沒什麼,年紀大了, 想離她近一些。」他往後退一小步,顯然不欲與她多言。
夏時初垂下眼簾,瞧著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步之遙,卻若冰川鴻溝,透著森森的寒涼之氣。
又何必探尋為什麼是gc呢?毫無意義。
她明明振振有辭地告訴沈夢蝶他絕不可能為她而來,可心底那份隱秘的期待和希冀卻無處藏匿,所以才會一次次心魄蕩漾。
夏時初,同一個坑你到底要跳幾次?
譚丫丫她們說得真沒錯,她這腦子和記性確實都不太靈光。
她自嘲地地撇了下嘴,腳步一轉,咬著煎餅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前。
加辣加香菜加薄脆,這才是煎餅。
連個煎餅都吃不到一塊兒的人,還要啥腳踏車。
中午,夏時初的四部又集體缺席午餐。
餐廳裡,啃著雞腿的老馬問出了大夥兒的困惑,「這四部到底是接了什麼案子,居然忙到廢寢忘食。」
「對呀,好幾天都沒下來吃飯,聽說連外賣時間都省了,餓了就啃點餅乾和麵包。」
老馬嘆氣,「一年五千萬,這指標別說他們,換咱們都懸。」
「可不是,大傢俬下都說,盛總欺負人。」下屬小聲唸叨,「專撿軟柿子捏,踩著四部和夏總立威。」
「這倒不至於。」老馬搖頭,視線投向不遠處同總裁坐在一起用餐的盛懷揚,「有些事,不能看表面。」
「啥意思?難道有什麼內幕?」下屬好奇。
「誰知道呢?」老馬夾起一隻油爆蝦,「今天這個燒得不錯。」
不遠處,總裁蔣峪也在說這道菜,「懷揚,這是你們寧波菜吧?」
「應該算浙江菜,不過上海江蘇也很常見。」盛懷揚認真道。
「浙菜滬菜都偏甜,我們北方人不太吃得慣。」蔣峪笑笑,「不過,每次餐廳燒,我都覺得新鮮,想買來嘗一嘗,吃上兩口又發現果然不合口味。」
盛懷揚笑而不語,安靜地聽他繼續說。
「這很多事都跟吃飯一樣,吃膩了老菜式,總想推陳出新,嘗嘗別的口味。可是,新的不見得就是好,更不一定適合口味。」蔣峪把那盤油爆河蝦推到一邊,「不對胃口的東西,早棄早好,你說呢?」
盛懷揚伸手端過那盤被「捨棄」的蝦,冷淡如斯,「這菜倒是挺合我胃口。」
蔣峪眸色暗了一瞬,不再跟他打啞謎,「四部的事,我聽說了,你何必……」
「蔣總。」盛懷揚打斷他,目光平靜地與他對視,「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總要服眾才行。」
蔣峪思忖半刻,眉頭漸漸舒展,「你倒是考慮得周全,不過,就是讓你做惡人了。」
盛懷揚不以為意:「虛名而已。」
蔣峪露出欣慰的笑容,「成大事者,最忌虛名。」
同桌的副總裁低頭扒飯,在心裡發出一聲嗤笑。
餐廳回去的路上,蔣峪突然問副總裁,「對了,四部這兩天在忙什麼?是有新專案?」
「沒聽說。」副總裁搖頭,「不過他們手上那幾個待開專案都是小case,就算忙翻天,也是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