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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頁

那年冬天,北美遭遇百年一遇的暴風雪,整個紐約陷入半癱瘓。

由於出行極為不便,華爾街的各家公司趁機給全年無休的banker們放假休息。

不過,對於盛懷揚這樣的工作狂來說,只是換了個地方辦公。

那日,他在公寓看一份關於通訊網路技術的行業研報,裡面有幾個數字通訊的地方講得不是很清楚,他起身去書架翻找一本早前看過的專業書,抽出來時,不小心把旁邊的書帶落在地。

他彎腰想去拾,視線就這樣觸到掉在地上的粉色便簽紙,整個人便如被點穴一般,僵愣在原地。

下一瞬,一股沉悶地鈍痛從心臟某個隱匿的角落嘭發而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緩緩地躬身,身體彎曲得彷彿一隻負重的雕塑,極慢地撿起那粉色的小紙條。

目光落在上面的單詞和兔子上。

那張他刻意掩藏的笑顏就這麼躍然於眼前,還有她嬌嬌糯糯的聲音:

「盛懷揚,我喜歡你哦。」

「盛懷揚,我可以追你嗎?」

「盛懷揚,你就安心在美帝賺錢,我等你回來,你要是不回來也沒事,我會追到美國去的。」

「盛懷揚,我愛你,會一直一直愛你……」

心臟的鈍痛轉為尖銳的劇痛,宛如被一把鋒利的鋸齒攪割著。

他深吸幾口氣,平靜地將那紙扔進廢紙簍,拿了想要的書重回辦公區,繼續投入工作。

是夜,久違的失眠造訪。

他沉默地吞下一片藥,上床睡覺。

屋外的風雪未停,暴風肆虐著世界,發出可怕的嗚鳴,他安靜地躺著,意識在藥物作用下漸漸散開。

陷入黑暗前的一刻,耳邊的風聲驟停,取而代之是氣鼓鼓的命令,「盛懷揚,你要永遠記得我,一生一世只愛我,知道嗎?」

他緩緩睜開眼,對著黑暗和虛空撇了下唇。

真的是蠻不講理的霸道。

翌日,他推開了唐人街上的刺青店門,師傅問,「想紋什麼?」

他遞上照片。

「紋哪兒?」

「腹-股-溝。」

「這裡面板最薄,血管多,紋起來會很痛,要不換個地兒,給你紋腰上。」

「不用,就這兒。」

痛,才能永遠記得吧。

夏時初抱住他,哭出了聲,「你幹嘛這樣?難不成沒了我,你還真不結婚生子嗎?」

他摟緊她,低低地嗯了一聲。

很輕,卻像千金壓在夏時初心頭,她知道他會做到。

「傻子。」她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想讓我內疚一輩子,誠心讓我不好過。」

「不是。」他扶著她後腦勺,聲音落在她耳畔,「只是想不出,除了你,還可以是誰。」

只有你。

夏時初哭成了淚人,被抱出來時眼睛鼻子都紅彤彤的。

「睡吧。」盛懷揚將她摟緊懷裡,拍拍。

她輕嗯,手在刺青處流連,無限眷念。

「初寶。」盛懷揚的氣-息漸亂,捉住她的手,朝她搖頭。

夏時初翻身,趴在他身上,對上他晶亮的黑-眸,「我想親一下。」

盛懷揚身子微僵,喉-結滾-動,「不。」

「要。」她頗為強勢,且還學著他平日的手段,拉過他推拒的手壓在頭頂。

真的是蠻不講理的霸道。

終是遂了她願。

於他,卻是要命得很。

週一,他們依舊一前一後地到公司。

盛懷揚請辭兩部總監的報告被董事會否了,至於更換中天專案總負責人的事,董事會也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