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姐不許她插手,要如何才能潛入刑部大牢,與祁炎見面呢?
正冥思苦想,挽竹和拂鈴捧著新鮮瓜果進門,見紀初桃皺眉坐在榻上,一副苦惱的模樣,便關切道:「殿下這又是怎麼啦?」
「你們來得正好!」紀初桃如見救星,朝兩個貼心宮婢招招手,附耳問道,「你們說,要是本宮想去刑部大牢見一個重犯,可有良策?」
「呀,刑部陰晦得很,不乾淨的,您去那兒做什麼?」挽竹驚異道。
拂鈴倒是鎮靜些,將切好的蜜瓜盞遞至紀初桃面前,笑著道:「您是帝姬,想提審犯人不是一句話的事麼?下道旨意,何人敢攔?」
紀初桃心不在焉地舀了口蜜瓜,托腮道:「問題就在於,本宮不能光明正大前去,尤其不能驚動大皇姐。」
「這可太難了,以往還能找二公主殿下幫忙,可偏偏二殿下外出養病,不在京都。」兩個宮婢跪坐在地毯上,也跟著托腮苦想起來。
忽的,挽竹眼睛一亮:「有了!咱們讓殿下扮成送飯獄卒的模樣混進去!」
「刑部大牢盤查極為森嚴,怕是還沒進大門便穿幫了,死於守衛的亂刀之下。」拂鈴否定了這個餿主意。
挽竹撇撇嘴:「啊,那你說怎麼辦?」
拂鈴沉吟,道:「或許能扮作鎮國侯府的女眷,以重金懇求刑部守衛通融……」
紀初桃簡直無奈:「賄賂朝中吏員,更是大罪。」
兩個宮婢真心想為主子排憂解難,可惜能力有限,只好愧疚道:「殿下,要不您再想想那犯人可否有什麼權勢背景?他的親朋好友,有無能幫上忙的?」
「有權勢的……親朋好友?」一語驚醒夢中人,片刻,紀初桃猛然抬首,笑道,「有了!」
一個時辰後,紀初桃換上挽竹的衣裳,扮作小宮女的模樣悄悄出了宮,沒有驚動任何人。
刑部侍郎府。
聽管家來報,門外有兩個妙容少女求見,正停職賦閒家中的宋元白啃著大棗,抬首理了理鬢髮,以風流倜儻之姿拉開側門:「誰呀?」
「小宋將軍……」
見到來人,宋元白悚然一驚,頓時被一口棗子噎住,手中棗核嘎巴落地,咕嚕嚕滾下臺階。
「永……咳咳!永寧長公主!」未料來了這麼一尊大佛,宋元白咳得面色通紅,抽搐著要抱拳行禮。
「噓,噓!」偷跑出來的紀初桃手忙腳亂,示意宋元白不要聲張,「不要說話,先讓本……我進去!」
宋府書房。
宋元白勉強保持鎮定,微笑著給紀初桃沏茶,疑惑道:「殿下怎麼突然來了敝府?」
「我是專程來找你的。」紀初桃急切道。
「噗!見我?」宋元白又一口茶嗆住,顫巍巍擱下茶盞,心思飛速運轉。
三公主私下見他,有兩種可能:一是想從他這兒套取什麼情報;這第二嘛,極有可能真的看上他了!
「拂鈴,把東西拿上來!」
紀初桃根本沒有察覺宋元白的那些小心思,只將拂鈴遞上來的那隻妝奩盒開啟。霎時,宋元白險些被裡頭碩大夜明珠閃瞎了眼睛!
不妙,聘禮都準備好了!
他頗為驚悚地想。
「這個,請小宋將軍務必收下。」三公主殿下大方地將禮盒送給宋元白,誠意道,「我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請小宋將軍幫幫忙,讓我偷偷去獄裡見祁炎一面,不要驚動任何人!」
「祁炎?」宋元白還未從「聘禮」的震驚中回過神,試探問,「殿下要見祁炎作甚?」
「我……」紀初桃難得有些侷促,支吾了半晌,鼓足勇氣道,「祁將軍不是你的朋友嗎?出了那樣大的事,我實在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