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顧不得眾人神情,轉身逃遁而去。
這裡不是永寧宮,到底陌生,紀初桃沿著迴廊漫無目的地走著,尋了個僻靜無人的水榭坐下。她摸了摸尚且餘燙的臉頰,長舒一口氣。
阿昭說得不錯,這份驚喜她的確難以消受,也不知二姐是怎麼做到在那麼多男人間遊刃有餘的。
男人又有什麼好的呢?不如美食華服來得自在。
正想著,身後傳來輕快的腳步聲。
她扭頭一看,原來是紀昭不放心,偷偷跟了過來。
「三皇姐,你還好罷?」紀昭亦在涼亭中坐下,欲言又止。
「皇上去陪大姐罷,我沒事。」紀初桃扭身趴在雕欄上,看著池中發黑的幾株蓮蓬。
紀昭也學著她的樣子趴在雕欄上,問:「三皇姐不喜歡那些面首麼?」
紀初桃尚未適應「面首」一詞,臉一紅,認真道:「皇上不要說這種話。」
紀昭倒不覺得有什麼,繼而勸慰道:「朕明白二皇姐的意思。咱們這樣的人,一出生就處在了漩渦的中心,可三皇姐太乾淨了,而專一痴情恰是天家大忌,會縛住你前行的道路。」
紀初桃有些驚訝於一向軟弱的皇弟說出這樣的話。
「怎麼連你也這般認為?」
紀初桃並不覺得「愛」這個字眼兒有多麼罪惡羞恥,想起夢裡洞房花燭的情景,她禁不住賭氣道,「你們怎知,我沒有命定的良人?」
「良人?」紀昭來了興致,「是誰?」
紀初桃抿了抿唇,將那個名字嚥下,哼道:「總會有的……」
「不會是……祁小將軍罷?」紀昭弱弱試探,一語中的。
紀初桃倏地直身看他,滿眼狐疑震驚。
紀昭撓撓頭:「很難猜嗎?三皇姐見過的男子中,出色的也就他一個罷。」
看來那場波詭雲譎的慶功宴,的確讓所有人都記住了她與祁炎的交集。
紀初桃也說不出自己對祁炎是個什麼感覺,只是夢中英雄救美和洞房花燭的畫面揮之不去,讓她越發在意自己與祁炎究竟會經歷些什麼。
可現在這僵局……
她苦惱道:「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也難怪三皇姐不喜歡那些面首,論容貌氣質,他們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祁炎呢。」紀昭安撫她,又嘆道,「只可惜祁炎深陷囹圄,怕是凶多吉少。」
一番話說得紀初桃越發揪心。
若祁炎真死了,那夢裡的一切都會翻轉不說,就連大姐也會因此事而背負汙名,動搖民心。
正想著該如何解開這個死結才好,一旁的紀昭卻是眼睛一亮:「三皇姐若真喜歡祁小將軍,倒可以救他!」
「我?」紀初桃指了指自己,隨後擺手道,「不可能的,大姐根本聽不進我的話。」
「大皇姐是不是要收祁家的兵權?」紀昭問。
紀初桃點頭。
「三皇姐是否真心想救他?」
瘋狂點頭。
「那還不簡單,你向大皇姐提議,招祁炎做駙馬嘛!」紀昭興沖沖道。
「這怎麼成?」紀初桃洩氣。
都道強扭的瓜不甜,何況當初祁炎寧可得罪大姐入獄,也不肯娶她!
「那就沒法子了。」紀昭見紀初桃遲疑,聳聳肩道,「難道三皇姐還有別的辦法可以將祁炎從獄中提出,送到你身邊護著嗎?」
紀初桃答不出來。
她在涼亭中消磨了一會兒,再回到前院時,那些氣質各異的美男們已然不見了。
紀初桃鬆了口氣,又有些好奇,沒忍住問:「他們呢?」
「你不是不喜歡麼?」紀妧悠悠看了她一眼,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