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止覺得自己今夜是很難入眠了。
果然,他幹躺了很久才入睡,早上便沒有按時起來。
定止睜開眼時容晚來已經醒了,正撐著胳膊望著他。
和定止對上視線時他甜甜道:「師尊,你醒啦。」
「嗯。」定止坐了起來:「晚來,你醒了多久?」
「師尊我也是剛醒。」容晚來道。
他還在看定止,見後者攏起散落的長髮,柔順的黑髮更襯得手指白皙與骨節分明,不禁從內心感嘆了句:「師尊你真好看。」
定止動作一頓,側過眸:「嗯,晚來也好看。」
容晚來很是開心,蹭得也坐直了起來:「沒師尊好看!」
定止並不打算與他爭論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回浮陽宮麼?」
容晚來點頭,隨即耳朵耷拉了下來:「師尊……我又翹課了誒,那些長老們肯定覺得我是一隻不愛學習的壞狐狸了。」
「不會。」定止摸了摸他的腦袋。
「師尊,林蘇長老都去帶課呢,你怎麼不去浮陽宮給我們講課?」
定止倒是沒考慮過這個事情,翎言也一直沒有提過,這下容晚來問起來,他想了想,道:「你想我去講課嗎?」
容晚來點頭。
「那便講一節。」定止道。
容晚來歡呼了一聲,抱著定止的胳膊:「師尊我們快回浮陽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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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定止和容晚來走到清微院門口時,腳步突然齊齊頓住了。
原先樸素的門楣除了定止的一副書法作品外再無它物,然而現在卻莫名掛了兩隻大紅色的燈籠,中國結與剪紙作裝飾,還有不少紅絲綢懸掛其上。
撲面而來的喜慶氛圍十分濃鬱。
容晚來順著定止的目光望去,訝異:「師尊,這是在做什麼啊?」
定止蹙了下眉:「不知。」
兩人剛踏進院子,就見赫連塵又抱了一沓紅色宣紙出來,而衛楠御劍懸浮在空中,在給容晚來房間的屋簷貼東西。
「——師兄,你在做什麼?」
容晚來噔噔噔跑過去,仰起頭,手作擴音狀問上面的衛楠。
衛楠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兒從劍上給栽下來。
他低下頭看到了朝他揮手的容晚來和他身後的定止,連忙停下手裡動作落在了地上:「師尊,小師弟,你們回來了。」
「你們這是作何?」定止問。
「啊。」衛楠道:「翎宮主和林蘇長老上午來過,說讓我們把清微院佈置一下馬上會有什麼喜事,他們還把這些紅絲綢和燈籠拿來了。」
「……」
定止腦門上的青筋愉快地跳了起來。
偏偏容晚來還一臉認真:「是什麼喜事啊?」
衛楠搖頭:「我不知道,翎宮主說讓我問師尊。」
容晚來好奇又真誠的目光於是投向了定止。
定止:「……」
「——朋友們!東西佈置的怎麼樣啦?」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女聲自院門外響起,從輕快的聲音就能聽出來她心情極好。
林蘇的尾音戛然而止,感受到定止冰冷的目光,乾笑一聲:「哎呀,你們回來了。」
「林蘇。」定止道:「一個時辰之內給我把清微院清理乾淨。」
「哎!」林蘇道:「這可不是我裝上去的。」
定止一揮袖,容晚來屋簷上的紅燈籠就啪得砸在了地上。
林蘇一愣,立刻道:「我錯了,我自己收。這可是我珍藏好久的心血啊啊啊,定止你太殘忍了。」
容晚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林蘇:「林蘇長老,這些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