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柏義與中介聯絡的三戶人家相繼談房價,比對交易方式,薛爾惜嘲笑他,一套沒住過的房子,認真得像是在給女兒找物件。他無語,我們住過2個月。
「是嗎?」
「算了。」
領證那天早上,薛爾惜和他互換了結婚戒指,她把他的男戒套在了大拇指,把自己的女戒套在他的小指,對著離婚證拍了張照片。
她手頭沒車,只得他送她。到家,她乾巴巴眨眼,想哭一下,卻累得只剩形式,毫無情緒,「溫柏義,我會是你最好的一任太太嗎?」
溫柏義冷漠地幫她把離婚證塞進抽屜,指了指垃圾桶,「薛爾惜,我建議你看看自己的房間。」
三個裝滿的垃圾袋胡亂敞著,歪在牆邊,幸好是單身公寓,不是合租,不然這沒人受得了。
他兩手插在口袋裡,才忍住沒伸手打結。真是該死的職業病。
薛爾惜抄起手,複雜地看著他,「直男,這是你能對我說的最後一句情話了。」
秦苒出現在科室門口的那天早上,是他計劃回科的第一天。
秦苒問過他害怕嗎,緊張嗎?
溫柏義想了想,搖頭說道,「人足夠虛偽,一定會粉飾。所以,他們應該比我還尷尬吧,這樣想會不會好一點?」
「很不錯的思路。」秦苒誇他,又忍不住問他,「要我給你撐腰嗎?」
「秦老師。」
「嗯?」
「管好你自己。」
「哈哈哈。」
好像那些避之不談的東西,仔細想想,也沒那麼可怕。不過是心中的魔鬼罷了。可聊天終究是聊天,從溫柏義藉口忙碌減少回訊息開始,秦苒大腦便開始腦補,人對道德懲罰是沒有想像邊界的,如此才是最恐怖的。
他總說忙,能有多忙,一定是被為難了。
她一夜未眠,緊張他上班時可能遭受的異樣眼光,鼻頭酸泛。起床站在鏡子前,左右照照,戴了口罩。
經過醫院佈告欄,仔細掃了一圈,其實只是好奇,想知道他會否會被為難,所以想在科室門口張望一眼。
玻璃門一開一關,上班尖峰時間段,白大褂與病員服來回穿梭。
沒有人注意一個丸子頭的口罩女,但很快從更衣室裡找到白大褂的溫柏義與同事並肩而出,一眼就捕捉到了秦苒。
只一眼對視,秦苒反身就跑,人流電梯電梯,鬧哄哄一團人。她緊張地縮在角落,幾乎在門合上的那一秒,溫柏義的一角白大褂就飄了進來。
他們都沒說話。僵著脖子,直視梯門。
20樓。
21樓。
22樓。
……
22樓。
20樓。
……
8樓。
……
1樓。
梯縫一破口子,嘈雜的人聲密密湧來。秦苒拎了拎口罩,低頭鑽出擁擠的上班人潮。
溫柏義站在電梯裡,一動沒動,微笑朝久未見面的同事打招呼,問候,親厚與往日無異。
他手抄進兜裡,捏了捏薄薄的信封,忽然無所畏懼。
————————信始————————
溫柏義:
思來想去,一定要告訴你,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弱。人的軀殼和性格不過是一層表象,我看著軟弱,性格怯縮,但我有很強大的靈魂。
你知道是什麼靈魂嗎?——就是我決定要做的事,我一定會去做。(只是生活順遂,並沒有那麼多想要做的事。)
好,我承認,這是我第一次創造出這麼一個靈魂,並且決定豐滿它。
看wdxx時,應該還是少女,也許好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