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沈宴如默默的重新拿起手機,打算撥回去說一下這個事。其實她心裡也覺得準備那麼多的食物實在是太唯心了,怎麼可能因為這些細節,就能夠影響考試的結果呢?如果吃了這些就能夠考出好成績,那麼大家也不用辛苦學習了。
不過儘管心裡這麼想,但她也還是下意識的將這些東西都記住了。——不每一樣都吃,多少吃一點也沒關係嘛!反正都是要吃東西的,吃什麼不是一樣?
將這個想法轉達給江帆之後,那邊又有了新的指示,「明天別讓孩子穿帶拉鏈的衣服,容易被拉鏈夾到。也別穿裙子,聽說是容易掛到。」
「……」如果說剛才的那些食物,多少還有點兒美好的期望和寓意在其中,那麼這個補充細節就比較讓人哭笑不得了。
要是沒有這個補充,沈宴如覺得她提議的那些東西都挺靠譜的,加上這個之後,就比較一言難盡了。迷信是不對的。不過沈宴如也沒有開口勸說,她知道江帆對秦悅悅的成績有多麼在意,就算只是心理安慰也好。
晚餐時安知曉就喝到了鯉魚湯。
「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就不弄了,喝點魚湯應景吧。」沈宴如態度十分自然的道,「畢竟高考一輩子也只有一次。」
她這麼一說,安知曉就忍不住好奇起來,「姐你那時候也是這樣嗎?」
「我?」沈宴如隨意的道,「我沒有參加過高考。出道後沒有時間去上大學,我的課程都是請老師在家裡輔導的,絕大多數都是音樂相關,去不去學校反倒沒什麼關係。」
……萬惡的資本階級!安知曉喝著魚湯,憤憤的想。
不過她認真的想了想,好像上輩子是聽說過沈宴如家裡有背景。但具體是什麼背景,安知曉在圈子裡十多年,也始終沒有聽說過,顯然她隱瞞得很好。
大概是為了安慰安知曉,所以沈宴如又說,「有時候社會價值的大小,跟學歷沒有太大的關係。我拿到曲別針獎之後,有好幾所音樂大學向我發過邀請函,請我去做學校的名譽教授。」
安知曉轉頭看了她一眼,確定這不是在炫耀嗎?
但沈宴如應該不是這種人。她琢磨了一下,才總算是明白對方的意思。——應該是為了安慰自己,就算考出來的成績不理想也沒有關係。
還真是夠曲折迂迴的。
安知曉忍不住笑了起來,幾口將碗裡的魚湯都喝光了,「我知道。」
其實她心裡的確沒有多大的壓力。一來就像沈宴如說的那樣,將來她出道之後,能夠用來上課的時間自然就很少了,註定不可能像是普通人那樣看重大學生活和這份學歷。二來安知曉畢竟內在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此前能做的努力都已經做了,現在不過是求個結果,究竟如何,反而沒有那麼在意了。
得與失,上輩子都已經經歷過了,如今大可更加從容。
畢竟雖然經常說高考是人生第一個大的轉折,高考是人一生的第二次投胎,在當下聽了這些話難免心中惶惶然不可止,可是等過了五年、十年,再回頭去看時,會發覺那時的心情,原來也不過如此。一次的得失,並不會決定人生的成敗。
不過,沈宴如能夠想到說這種話來安慰自己,倒的確是有些出乎安知曉的預料。
這一晚安知曉睡得很好,反倒是沈宴如有些失眠。
說來好笑,即便是在她自己少女時代,面對人生選擇的時候,似乎都沒有那麼緊張過。沈宴如躺在床上想,也許是因為這兩個月跟江帆在一起,受到的影響太大,漸漸入了戲,真的將自己當成了安知曉的家長,於是難免掛心,忐忑不安。
這一切對她來說,也是全新的體驗。
似乎是在來到這座城市,認識了安知曉之後,沈宴如體會到了太多人生中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