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微微一愣之後,反應過來了。就算是春晚上,也免不了會有幾個感動中國的故事,賺一票觀眾的眼淚。所以節目光是歡慶的話,吸引不了多少目光的。只不過這種節目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為了穩妥起見,電視臺並不會刻意安排。
不過現在既然發生了這種事,一聽裡面就很有故事,那麼繼續深挖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這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主持人心中掠過這個念頭,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抱歉,原來知曉的父母已經不在了嗎?這真是個不幸的訊息。」
安知曉面露憂傷,「是的,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去世了。」
主持人眉間微微一顫,她當然早就知道安知曉的經歷,很清楚一旦曝光出去之後,會為她吸引來多少人氣。但不論多麼不情願,也只能繼續道,「啊……竟然是這樣。但是據我所知,知曉並不是在福利院長大的?這一路走來,一定很辛苦吧?」
「倒也說不上辛苦,」安知曉用低沉的聲音道,「我的故鄉是個貧窮但質樸的小村子,那裡生活的人都心地善良。父母過世之後,是他們一家一口飯將我養大,才讓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很感激他們。」
她的聲音本來就好聽,唱歌的時候十分動人,這樣說起話來,自然也不遑多讓。雖然只有寥寥數語,但是任誰都能夠從她的語氣和表情之中感受到,她所經歷的那一切是如此的不易。
但她沒有愁眉苦臉,反而面帶微笑說起這一切。這種態度讓人同情不起來,反倒十分心疼她的堅強,欽佩她的勇敢。
場下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雖然佔用的時間並不多,但效果顯然很好。安知曉下臺時,主持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
節目結束之後,沈宴如親自開車來接安知曉。
上了車之後,安知曉就疲憊的靠在了位置上。雖然剛才的表現算得上完美,但是安知曉自己心裡,其實是不喜歡提這些事情的,尤其是在公眾面前提起,好像是在作秀,她很不喜歡。
然而這世上的事,總不可能都按照自己的意思來發展。許多時候,人們會迫不得已的做一些自己並不想做的事。
「別想太多了。」沈宴如探身過來抱了抱她,權作安慰。
節目是直播,安知曉說那些話的時候,她也看見了,自然明白她現在心情不會有多好。
安知曉努力打起了一點精神,「姐,你說到底是什麼人在這樣針對我?」
「對方的勢力恐怕比我們想的更大一點。」沈宴如也皺起眉。能夠主持這樣一場晚會的主持人,在這個電視臺就算不是當家主持,也差不遠了。這樣一個人絕不是小恩小惠和一點點利益就能夠打動的。
所以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種推論可以去掉了。而剩下的,要麼就是對方勢力足夠大,讓這位主持人不得不低頭為對方做事;要麼就是主持人也是對方的人。不論哪一種,情況都不樂觀。
「姐,如果是你,可以做到嗎?」安知曉問沈宴如,「或者說,要有什麼樣的地位,才能夠做到這件事?」
沈宴如想了想,給出了不容樂觀的答案,「恐怕對方跟我差不多。」
如果她要打壓像安知曉這樣的新人的話,也能夠做到這樣——事實上可以做的還更多,不過考慮到要隱蔽自己不讓對方發現,只能間接出手,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了。利用人脈處處刁難打壓,給對方製造麻煩和障礙,一點一點消磨她的人氣和前途。
如果對方沒有強有力的靠山的話,最後十之八/九是可以成功的。
所以沈宴如判斷,對方應該是圈子裡的人,否則不必這樣遮遮掩掩。
事情到這一步,反而簡單了。因為在這個圈子裡,沈宴如的地位算不上特別高,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