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試著將所有法力外放，一時間風雲變色。

視線所及的天地間都變得一片漆黑，轉瞬間卻又亮了起來。

接著整座城市所有的植物全部凋零，而腐敗的落葉中卻又生出了新的植物。

那些植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轉眼便將整個城市包裹了起來。

可轉眼那些植物上竟然燃起了火。奇異的是那些火併不燙，卻能將那些植物燒成灰燼。

城市中的居民見此情景驚駭萬分，有些宗教信徒，更是以為有神明現身，原地跪拜起來。

這些事情別人看不到，趙程程卻能透過靈力的傳遞感知到。

這奇異的“觸感”讓她欣喜不已，她笑了笑，勉強壓下心中那種澎湃之意。

：“你們那種遠端詛咒，也是憑藉被詛咒者身上的物件，或者是她接觸過，有她身上氣息的實物進行詛咒的對嗎？”

說完她撿起桌上，艾琳娜從碧翠絲腦中提取出的契約。

又一揮手，眼前出現了一幕光屏，螢幕裡出現了碧翠絲的樣子。

昨天晚上梅麗莎得到訊息，南部出現了一個疑似女巫的人。

於是碧翠絲帶領一些人魚，與梅麗莎一同去往南部。

趙程程雙手合十握住手中的契約，閉上了眼睛。

光屏中的碧翠絲此時正獨自待在酒店的房間裡。

她本就老邁的臉色，忽然變得更加難看，一瞬間便像是老了十歲一樣。

艾琳娜嚇了一跳，驚呼一聲。

可螢幕中碧翠絲的變化卻並沒有停止，而是繼續按照這個速度老化著。

片刻後，她便衰老而死。而她的屍體自然按照不可思議的速度腐化風乾，直到最後化為了一堆塵土。

艾琳娜不可置信的看著光屏，又看了看趙程程，想說些什麼。

卻看見趙程程睜開了眼睛，對她呲牙咧嘴的笑了一下，指了指光屏。

艾琳娜連忙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光屏，只見那堆塵土卻慢悠悠的飄了起來，接著就像時光倒流一般，一點點粘合成一副完整的骨架，接著這些骨架上生出了肉………

就這樣，艾琳娜驚駭的看著碧翠絲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

反覆幾次後，她終於忍不住了，不可置信的撥通了碧翠絲的電話。

隨後她便眼睜睜的看著光屏中的碧翠絲接起了電話。

她好像對自己的變化毫不知情一般，張了張嘴。

與此同時，艾琳娜的手機聽筒中傳來碧翠絲的聲音：“喂？”

艾琳娜努力穩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對手機那頭的碧翠絲說：“碧翠絲，你死了，你知道嗎？”

碧翠絲聞言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她頓時怒上心頭。

破口大罵：“艾琳娜，不要以為我們簽訂了契約，就可以對我如此不敬。

我到底也是人魚族的王，就算現在淪落到與卑劣又弱小的你們為伍，也不代表我可以任人欺辱！”

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隨著身體的變化，忽而年幼， 忽而蒼老。

她本人卻像是渾然未覺一般，依舊黑著臉，怒瞪著前方。

好像是想透過面前的牆壁，在艾琳娜身上戳入無數眼刀。

艾琳娜這一生中從未經歷如此巨大的刺激，她驚駭的渾身顫抖，幾欲暈厥。

看這樣子，趙程程生怕她哪一口氣沒喘勻，一不小心再掛了，於是她捏了一個法決，又揮手將法力收回。

螢幕中的碧翠絲終於停在趙程程初次見到她時的樣子。

城市中的人們，突然都站定不動了。

兩秒之後，他們彷彿是從未見到剛才那魔幻的一幕一般，如常的做起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