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程程聽著,竟然還真覺得好像是那麼回事兒,村民們見她無意識的跟著點頭,也不急著找什麼線索了,紛紛要求趙程程領路,帶他們一起去採蘑菇。 趙程程指著旱魃,謊稱她是路上遇見的親戚,讓她代替自己領村民找蘑菇去了,她自己則繼續跟著警員們尋找線索。 因周隊長和知仁身體不適,回去休息了,趙程程沒了隊友,於是便跟著趙一徵的那一隊了。 一整天下來,他們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找到,相反,英叔和他的幾個徒弟那邊,卻都多多少少發現了些什麼東西。 當天晚上,眾人被滿載而歸的村民們邀請參加夜晚的蘑菇宴,不禁都有些受寵若驚。 村民們非常熱情,近日來,村子裡出了這麼多事情,讓他們的精神已經緊繃到了一個臨界點,如今也正需要有些能讓他們稍稍放鬆一些的東西了。 人們喝著鮮美的蘑菇湯,吃著又香又辣的炒豬肉……不要誤會,今天跟他們一起出去的那頭豬沒事,這些豬肉是採蘑菇的時候,在沼澤裡發現的。 他們發現的時候,這頭豬正被野獸襲擊,村民們趕走了野獸,但豬已經奄奄一息了,於是就被熱情的村民們請回來……吃了。 當村長這樣跟警員們解釋的時候,眾人誰都沒敢吱聲,生怕他們過於熱情,對自己也做出什麼熱情過頭的事情。 看著碗裡肥瘦相間的豬肉,趙程程都有些無法直視“熱情”這兩個字了,她倒是見過不少熱情的人,但這麼熱情的,還是頭一次見。 雖然有些嚇人,但村民們的確很熱情,是真正意義上的那種熱情,面對來幫助他們的,警員們的熱情。 雖然這個村子的交通不甚發達,訊息也相對閉塞,但他們再想不開,也不會去傷害這些聽起來就不好惹的傢伙。 別的不說,就今天那個吃蘑菇中毒的光頭隊長,簡直比老人之前說過的馬賊還要嚇人,往那一站,就能止小兒夜啼,誰敢惹他們呀? 趁著眾人吃飯的時候,知仁將每一樣食物都偷偷拿了一點,鬼鬼祟祟的遠離人群,朝著關押自己曾經“汗血寶馬”的豬圈去了。 旱魃眯了眯眼睛,帶著些惆悵的輕嘆一聲,隨即一語雙關的說:“人之初,性本善啊……未經人事(世)的小孩子,總是格外的乾淨純粹。” 趙程程忍不住仰頭看了她一眼,忍了半晌,終是沒忍住道:“我記得當時那小子還直勾勾的盯著豬說餓來著。” 旱魃:“……” 趙程程:“而且他好像給豬拿了豬肉。” 旱魃:“……” 趙程程:“我聽說,吃同類的肉,會得一種什麼傳染病的……” 旱魃:“……” 最終旱魃被氣的拂袖而去了,一群人只以為她是吃飽了撐的難受,出門散步了,趙程程卻大咧咧的擺手表示她是想家了,回家去了。 村民們雖然有些不贊同旱魃一個女人,獨自在夜晚走山路回家,可趙程程一再表示她是本地人,走慣了山路,而且也是帶著些本事在身上的。 經過這一天的相處下來,不管是從警員們口中瞭解,還是由他們自行觀察想象,都不難察覺到英叔和趙一徵是做什麼的。 趙程程這麼一說,便不再有人擔心那個“有些本事”的中年女人了。 這一宿,他們喝了不少酒,許是村裡住了些少數民族,吃飽喝足以後,大家便聚在一起,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之前趙程程也在契丹軍隊的大營裡體會過這種氣氛,當時只覺得恨不得自己從小就生長在那契丹遼國……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難受,可隨即又搖了搖頭,將自己的思緒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眾人圍著篝火,唱著那些聽不懂歌詞,卻讓人覺得震撼的高亢曲調,村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聚在一起,手拉手圍成一個圈,唱唱跳跳,好不熱鬧。 趙程程也將知仁和豬的事情拋諸腦後,開心的跟著大人小孩兒們手拉著手,口中吆吆喝喝的胡亂哼歌,腳下磕磕絆絆的邊跳邊轉圈。 到現在為止,一切都還很美好,可殘酷的現實卻一再向他們證明著自己的存在,用赤裸裸的巴掌告訴他們:樂極容易生悲。 吃飽喝足後,村民們都各自回了家,警員們和這邊的一群老小道士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