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趙程程隨手丟下一個結界,將所有吵鬧和狗叫都封印在了客廳裡,以免吵到自己睡覺,沒成想剛進入自己選好的臥室,就隱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翻了個白眼,開啟了房間裡的衣帽櫥間,按了一下電燈開關,那開關竟然失靈了,就像停電了似得,無奈之下,她退出櫥間,嘭的一聲關上了門,連帶著衣服也不想換了。 但等她走到床邊,看著自己今天新換上的乾淨床鋪,又不忍讓外面穿的衣服汙染了新的被褥,只好無奈的輕嘆一聲,“摸黑”返回衣帽櫥間,隨手拽下她唯一一套毛巾浴衣,轉身鑽進了洗手間。 好在洗手間裡的電力供給正常,她舒舒服服的泡了個薄荷味的精油澡,洗完以後只感覺渾身上下都通透了,舒服的她想要立馬鑽進被褥裡去。 可天不遂人願,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都能出現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趙程程穿著自己唯一的浴衣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手中攥著毛巾正在擦臉,剛取下臉上的毛巾,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臉都已經擦乾了,鏡子裡的倒影竟然還在拿毛巾捂著臉頰,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 趙程程非常淡定,隨手開啟鏡子下面的儲物櫥,掏出一瓶化妝水,對著鏡子開始擦臉,可鏡子裡看不見自己擦臉的景象,氣的趙程程反手將手裡那個玻璃瓶砸在了鏡子上:“草,便宜沒好貨,破幾把鏡子還能給我玩影象延遲,垃圾。” 說話的時候,她已經從櫥櫃角落裡的小格子裡取出牙膏,擠在牙刷上了。 化妝水沒有砸碎鏡子,而是被鏡子裡那個延遲了的“趙程程”伸手接住,它取下了臉上的毛巾,帶著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容,盯著鏡子外的趙程程發呆。 正主一邊忙忙活活的刷牙,一邊順手將對方手中的化妝水瓶子取下,放回了櫥櫃裡,還捏著剛用完的洗面巾擦掉洗手池旁邊的水珠,淡定的不可思議。 鏡子裡那個延遲的影像也不知道是被她的反應給整懵了,還是反應一直都慢半拍,只木木的伸著一隻手維持那個攥著化妝水的動作。 趙程程挺看不上對方這磨磨唧唧的輕慢態度的,將擦完洗手檯的潔面巾丟進垃圾桶裡,仰頭灌了一口水,漱完口以後頭也不低,噗的一聲,把嘴裡混合著泡沫的漱口水都吐在了鏡子裡景象的臉上。 對方一直在呆滯的傻笑,這一口唾沫水噴的它猝不及防,甚至不小心從咧開的嘴角流了它一嘴。 這下好了,鏡子裡的景象也不延遲了,當即將腦袋從鏡子裡伸出來,低著頭哇哇直吐,搞得趙程程又上火了。 她攥住景象後腦勺上的頭髮,也不往外薅,而是順勢將那顆腦袋重重的貫在了陶瓷洗手池邊緣的觀賞花紋上,不等手裡的腦袋有所反應,她五指收緊,揪住手裡的頭髮,將那腦袋抬起來,再次往洗手池邊緣貫。 反覆幾次之後,趙程程鬆開那顆已經看不出本來樣貌的頭顱,滿意的瞅著洗手池邊緣那一圈裝飾花邊直點頭:“嘖~我就說總感覺不得勁兒呢……原來是洗手池顏色不對,這下不就好看多了嘛…… 嘖嘖嘖……還得是我呀……這就是人家常說的天賦,哎……我當年怎麼沒考個藝術生呢,多好的天賦啊,白瞎了。” 這洗手檯邊緣做了半圈蓮葉裝飾,整體是漸變的淺綠色調,給人一種純潔無辜,卻又精緻大方的感覺,現在那幾個蓮花尖尖上幾不可見的淺粉色點綴被鏡子裡影像那並不鮮紅的血染上了顏色,看起來直接就變了一個風格。 淺綠色的荷葉配合暗紅色的漸變色荷花,雖然有些妖冶,卻讓那簡簡單單的裝飾看起來更加靈氣逼人,栩栩如生,好像是從照片裡摳出來的同比例縮小版睡蓮圖,好看極了。 原本的裝飾品,稍微改變了點顏色,觀賞價值就直線升高,格調身價也隨之上漲,這幅作品的創造者對此非常滿意,悄悄掐訣,用靈力將這些沾染著陰氣的汙血滲透進了陶瓷裡,防止這個洗手檯被水沖掉顏色。 她只顧著低著頭,一邊挖鼻孔,一邊欣賞自己的大作,完全沒注意到那影像已經趁她不備縮回鏡子裡去了,如今正用那張被洗手池邊角戳的面目全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