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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孟夕瑤晚上突然睡不著了。

她給李思涵打電話報喜,李思涵一聽今天收入就開始尖叫,之後,倆人聊了大半個小時,手機都發燙了,也不過才十一點半。

李思涵得早起上班,所以很快就掛電話睡了,而她坐在床上沒事幹,想了想,乾脆披了件外套,去外頭找找還有沒有開門的小商店,然後拎了一打啤酒回來。

老房子其實有五層樓,頂層是一個小花園,第四層是一個大平臺加運動間,孟衛國老同志年輕的時候喜歡打拳擊,運動間就掛了兩三個沙袋,還有一個小型擂臺。

可惜自打沒人住以後,這兒就廢了。

一樓太潮濕,所以孟夕瑤的臥室在三樓,而盛離錦的屋子在二樓。

她上下樓的時候看著二樓燈是暗的,就以為對方已經睡下了。

沒想到等著她推開頂層的小門,卻發現上頭竟然已經有了個孤零零的人影在那坐著。

「你還沒睡啊?」孟夕瑤走到邊緣,探頭往下看了看,隨後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沉死我了,要不要一起喝兩口?奪命大烏蘇配白酒,給你來個深水炸彈嘗嘗…!」

白天採購的時候忘買杯子了,這會兒她順帶著提上來了一袋塑膠杯。

盛離錦靜靜看著她,突然一笑:「其實我挺愛喝酒的,不過以前父親還在的時候,我總得躲著他喝,因為幹我們這一行的得保嗓,要是喝酒被他瞧見了,他一準會罵人。」

「我被他抓住過好幾回,回回他都要罵,有一次我氣不過跟他吵了一架,結果就被他抓去跪祠堂,還捱了頓抽。他抽人的時候喜歡用藤鞭,疼得不行,挨完必然要腫好幾天,後來我就把他那鞭子扔火裡點了,還把燒成灰的鞭子裝盒子裡,丟在他床頭,給他氣的不行。」

孟夕瑤聽得嗆了一口:「你爹脾氣這麼大啊,鞭子……嘖,想想都疼,那你現在還喝嗎?」

「喝。」盛離錦又是抿嘴一笑。

兩個塑膠杯碰在一起。

而這話題一下子就觸碰到了孟夕瑤的某些回憶,她吐出一口濁氣,仰頭往天上看:「我爸以前也揍過我,因為我上學的時候上課偷偷看小說被抓了,本來只是一件小事兒,結果那本小說尺度有點大,我們班主任翻了幾頁之後臉都紅了,直接給我叫家長,好傢夥,我爸看完一回家就抓著雞毛撣子抽我,跟揍猴似的把我揍的嗷嗷叫,結果鄰居聽我吆喝以為他虐待兒童,愣是報了警,給他帶到派出所一頓教訓。」

她說著說著就開始哈哈笑,臉都紅了大半。

盛離錦雖然聽不太明白她話裡的某些詞,卻依然被她笑聲帶動,漂亮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人和人相處的時候,往往會因為一些尷尬往事而發掘出共同點,進而拉近距離。

盛離錦抿了一口那杯「孟夕瑤特調」,辛辣的白酒和苦澀的啤酒互相交融在一起,他很不適應地皺了皺眉,卻又發現餘味確實奇妙。

嘴裡頭那種辣辣的灼痛感一直順著喉嚨蔓延到胃中,所到之處一片火熱。

愛喝酒的人會喜歡這種感覺,不愛喝酒的人嘗過以後就絕對不會再碰。

孟夕瑤特別喜歡把酒兌著喝,因為這樣更容易上頭,畢竟喝酒嘛,要不衝著喝醉奔去,那倒不如喝點飲料,她以前就愛偷著喝孟衛國老同志的私藏茅臺,曾經有一次不小心喝大了,回憶起不停改稿還老被甲方挑毛病的事,就躺地上抱著她媽趙紅芬女士的腿哭,結果偷酒喝的事直接暴露,差點又挨老孟同志的一頓揍。

她問盛離錦是唱的哪個流派,能不能讓她聽聽,盛離錦瞥她一眼,倒是沒推辭,小聲給她來了段名曲,牡丹亭裡的驚夢。

別看大少爺當傳菜員的時候整個人僵硬如同木偶,可在做他最得心應手的事時,他整個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