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早知道他就不該被美色所惑，出去畫夜景不香嗎？雖然徐知恩這個男人的身材也挺香的。

楚漫囧囧地想著。

徐知恩擦拭水珠的動作一頓，一張端正嚴肅的老幹部面孔難得染上幾分紅暈，一想到他在蝶泳時這人竟在旁邊畫他，而且還畫得非常好非常生動……

嘖，用年輕人的話怎麼說？難得感到羞恥？

想是這麼想，徐知恩面上卻非常正經，甚至是極認真極鄭重地說：「沒關係，你現在說也是一樣的。」

楚漫瞪大眼，滿腦袋都是小問號，這還是上輩子那個冷肅的徐廳長嗎？突然這麼好說話？

被小朋友如此直白地盯著，徐知恩不僅臉頰微紅，耳朵更是紅透，他那頭短短的發茬完全遮不住，好在老幹部做派依舊。

他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畫得非常好，所以沒關係。」

楚漫「哦」了一聲，慢慢琢磨這句話，旋即想明白了似的，捧出藏到身後的畫板，露出畫到一半的畫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晶亮：「那我可以繼續畫完嗎？」

□□著精壯上半身、正準備套上衣服的徐知恩：……

然而他發現，面對小朋友暗含懇求的雙眸，他完全無法拒絕，於是隻能無奈妥協道：「可以，不過我們需不需要換個地方？」

畢竟這裡人來人往的，他雖然不至於害羞，可被人圍觀總有些怪怪的。

楚漫晃著兩隻白嫩嫩的小腳丫，不算小的畫板被他抱在胸前，十分小心地注意著不蹭到上面的畫紙，他聞言指了指頭頂亮堂的燈光，小聲辯解：「可是這裡的光線最好，我能更好地觀察你的每一處細節，從而呈現出最完美的你。」

短短一句話，政圈裡公認的最頑固的徐廳長被說服了，並且脖子也有隱隱發紅的跡象。

第二筆談判如同第一筆那樣，談得非常順利，結束後史密斯先生甚至忍不住好奇地問：「喬先生，雖然這很冒昧，但是我實在非常好奇，您同顧氏集團的顧總是有什麼淵源嗎？」

顧氏集團的現任總裁史密斯是見過的，也是一位相當優秀的年輕人，他對他提出的合作構想挺感興趣，奈何遇到喬先生的截胡，於是他只能婉拒那位顧先生了。

顧燁耐心聽他說完，這場談判裡他始終保持得體的笑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笑容有多虛偽。

「有些私人恩怨。」他沒有隱瞞史密斯先生，但也沒有說更多，「不過您放心，我不會把個人情緒帶進工作裡，剛才我們的交談都是客觀且真實的，相信慧眼如炬如您，必然有所感知。」

史密斯點點頭，確實這樣，反倒是他追著問的舉措不太得體了。

結束完一番談判後，桌上用得差不多的飯菜被撤下，送上清腸胃的茶飲。

史密斯一邊品茶一邊欣賞玻璃牆外的美麗夜景，視線落在酒店內的那片巨大游泳池上，注意到某條泳道的起點處圍了一圈人。

「瞧啊，喬先生，那裡聚了很多人，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嗎？」

他興致盎然的聲音引得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顧燁聞聲望去，垂眸間正巧那圈圍著的人撤開，露出內裡一站一坐的兩道人影。

顧燁的視力非常好，好到即使隔著一層頗高的樓層、隔著一段不遠的橫向距離，他依然分辨出那個坐著的、視線與站著的男人胯部齊平的某人正是他本應該在套房裡休息的楚漫哥哥。

他危險地眯起眼，自踏入這間包廂以來第一次洩露出自己真正的個人情緒。

可惜全部注意力被樓下奇景吸引的史密斯並沒有發現這點，否則他必然會在描述年輕人一切美好優秀的形容詞後加上「危險」這樣的字眼。

他咂咂嘴，摸不著頭腦地說：「他們又撤開了，是在微觀熱鬧嗎？可是泳道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