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上是覺得系統太吵,容景抬起頭冷森森地瞥了它一眼,隨手一揮就收回腦海中。
薑糖在心底鼓掌:幹得漂亮。
待容景望向她,生冷的眸子凝在她身上,薑糖遲疑起來,掛著的笑容收了一收。
他沒說話,目光沉沉在她的臉上打轉。
頂著壓迫感十足的視線,薑糖轉移話題道:「剛才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傷的重嗎?」
容景沒什麼表情,冷淡開口:「沒什麼事。」
跟她預料得差不多,薑糖點點頭想,一個前日的手下敗將怎麼可能打得過容景!
別院裡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薑糖不願回廂房,或許宋文芊還在屋子裡等她回來。
硬著頭皮,沒話題也要找出話題來:「桌子上的是什麼?」
薑糖不感興趣地瞥過一個月白色的軟袋,目光頓在一把畫了兩三朵杏花的紅傘上。
「這天氣傘應該沒什麼用了。」
極寒門烈日炎炎,別說下雨,連過去的雪花都一去無返。
「嗯。」容景的視線掠過靜靜躺在石桌上的紅拂傘,「送你。」
「但我也沒用啊。」薑糖熱得額上冒汗,用袖子扇風,「作為防曬不錯,可是現在這種環境,我哪還有什麼心思打傘。」
唏噓了片刻,她身子向前傾,悄悄道:「你知道最近清心殿在流傳什麼嗎?」
容景對上她的目光:「說。」
「她們在說,這天氣、結界都是尊主搞得,配合禁令就是為了想讓大家都死在蒼嶺山。」薑糖拍了拍胸口,鎮定自若道,「你最熟悉尊主,想必能察覺到些細枝末節?」
望著她略顯慌亂卻裝作冷靜的眼神,容景想說出嚇唬她的話,不知怎麼的,語氣一轉就變成了:「謠言,只是湊巧。」
果然,她鬆出一口氣,又重新變回了那個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就說嘛,聞鏡是現任門主,他有什麼理由要置大家於死地?」
薑糖可不願相信這種謠言,信了她還怎麼睡好覺!再加上容景肯定的話,她就更放心了。
再次陷入安靜中。
別院中樹影婆娑,不停晃動的影子在他的臉上打下暗色。
薑糖偷覷了一眼,猶豫不決,正想說可不可以留在這裡,卻聽到他淡淡道:「你該走了。」
她咬著下唇,神色低落地「哦」了一聲。
他不願意留下她。還是和以往沒什麼變化。
容景不知道她最近的遭遇,不清楚宋文芊的圍追捕獵,如果她將此事說出來,說不定他會同意她留在這裡。
可要是沒同意呢?
薑糖不敢問,怕再次聽到拒絕的回答。
她再厚臉皮,這一盆盆的冷水潑下來,再熱的心都要凍硬了。
起身時,容景將紅拂傘遞了過去:「拿著。」
薑糖神思不定地接了過來,駐足半晌,他沉默地看著她,似乎在說你怎麼還不走。
她癟了癟嘴巴,抱緊了紅拂傘,挪一步回頭望一眼,挪兩步回頭望兩眼的速度離開。
藏在腦海里的系統對宿主冷淡的態度很是滿意。
「女人都是絆腳石,宿主,咱們一定要以事業為重。」
它是專門服務於劇本里的大男主的,最見不得情情愛愛這些膩歪事。
至於一把高階傘,它遲疑開口:「你為什麼要送她武器?」
容景收回儲物袋,漫不經心道:「在回收惡意值之前,她不能死。」
系統喜笑顏開:「宿主,你要儘快。否則這天愈來愈熱,別到時候意外死了。」
既然是利用,它便放下心。
宿主註定要走上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