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怎麼彌補漏洞。
他起身,支起一隻腿,目光在她的臉上打轉,笑出聲:「跑錯?」
語氣頗意味深長。
薑糖迎著他似笑非笑的眼,微斜著腦袋,小雞啄米般點頭:「對對對。」
不管三七二十一,死咬著不放再說。
按照容景的性子,又得調侃埋汰她了。
薑糖警惕地瞧著他,隨時做好應對的準備。
奇異的是,他倒是沒拆穿,僅僅笑了一下,順著她的話重複:「原來是這樣啊。」
薑糖奇怪地看著他。
他眸光微閃,撫了撫她的頭頂,把她翹起的頭髮壓下去道:「下次跑錯,跟我提前說一聲。」
薑糖:「……」
果然是沒信,用這種方式來調侃。
好歹還遮掩了些,沒完全把她的謊話拆得不剩。
薑糖厚著臉皮應了一聲。
「不過呢,我下次肯定不會跑錯了。」薑糖頭頂著一雙他的大手,在不斷的按壓中嘟囔道,「你看我睡相這麼差,睡得脖子都僵了,我肯定會多加註意了。」
容景笑出氣音,沉沉的笑響在她的耳際。
「好,你說不會跑錯就不會跑錯。」
兩人一同起來,各自洗漱,用除塵術清理乾淨。
「我需要去一趟天鶴殿,晚上再回。」
打完招呼後,頃刻間一道光影唰地一下消失在原地。
薑糖站在院子裡,揚起頭注視天際的殘影,擺著臉很不高興地想,他總是這樣,一天到晚要去天鶴殿陪那個聞鏡。
她長嘆一口氣,突然產生了一種在跟聞鏡爭寵的錯覺。
呸呸呸,她和容景是無比純正的友誼!
過了片刻,薑糖從詭異的聯想中回過神,立即給自己找了點事做。
吃早飯,給院子裡的花圃澆水。
然後打著傘,烈日下尋找新的滑石。
昨日在門口畫畫,只描了一半,還需要繼續打草稿,之後再精修潤色。
傘影下,薑糖認真地畫著,將兩人的神情容貌塗抹在石板上。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在手中刻畫,綻開最美的畫卷。
……
聞鏡踏進天鶴殿後,召見了兩位護法。
唐映風和唐映雪是他親自挑選任命,與其他護法地位不同,更加尊貴,且經過允許可以進入至天鶴殿。
兩人跪在下座,俱是斂聲屏氣,一副小心謹慎的姿態。
他們與長老同姓,是同一家族較遠的一支,關係生疏卻又密不可分。
聞鏡選擇他倆的原因之一是,他們接觸到長老的機會更大,打聽到的訊息更多。
坐在高座上,聞鏡支著下巴,懶懶道:「最近唐樂唐鴻兩位長老可有動靜?」
雖然他的語氣極為尋常,可帶來的壓迫感極為強烈,籠罩著臺階下方的二人。
頂著壓迫,唐映風恭敬地行禮,如實道出:「唐樂長老一直在攻破御水鈴的禁制,試圖聯絡到道侶沐陽真人。」
唐映雪緊跟著道:「唐鴻長老佈置了幾百位弟子守在結界的邊緣,目的是為了撞見偶爾路過的修士,通知其他門派援救。」
一番話語陳述完,天鶴殿一下子陷入到安靜中。
唐映雪伏著身子,微微抬了頭,似乎想看一眼座上的尊主。
當她剛仰面,瞥見一道幽暗中的光影,旁邊一隻手立刻將她的頭按了下去,用通心術警告:「莫要放肆!」
「哥,」唐映雪不甘反駁,「我就看一眼。」
唐映風冷酷道:「尊主心性怪異,若責怪你擔當得起嗎!」
他不想看到妹妹身首分離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