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世界崩塌,她抹了抹眼角,上面一點水光都沒有,卻抹得很起勁道:「你說的重要,原來都是假的。」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說她很重要,卻只信了系統的話。
見她裝得有模有樣,容景笑出聲,發梢微抖,他的眼睛也在笑:「我說的重要,和信它的話,似乎沒什麼衝突?」
「不對。」薑糖搖頭道,「既然是重要的人,自然是無條件的信任。」
容景繼續笑:「即使你說的是假話。」
薑糖不講道理:「對,我說的是假話,你也要……」
「看來,你確實是在撒謊。」他語氣裡帶了絲責怪,視線落在她熱得發燙的臉頰上,流連了兩下後移開,語氣平靜指出她話裡的紕漏,「你也承認了。」
薑糖:「……」
繞了一大圈,原來是在套她的話。
這人怎麼可以這樣!
薑糖仰頭,樹葉的影子在她臉上晃動,臉上映出一團團的光圈,偶爾有一團晃進她的眼裡。
她眯了眯眼,不甘道:「不管說的是真是假,你就給我一句話,到底解不解除嘛?」
她的語氣軟了幾分,聽得他心裡也跟著軟下來。
但他並未馬上同意,問道:「夜裡還出不出門了?」
似乎馬上要看見曙光來臨,她連連點頭,像是吃米的小黃雞不停往地下啄。
莫名的,容景眼裡鑽進另一幅詭異的畫面,忍不住又笑起來。
薑糖抓了抓頭髮,摸不著頭腦道:「你突然笑什麼?」
他輕咳了聲,心想,若是說出來,她非得要氣個兩三天,於是不作聲,再問:「下回出門,要和我說一聲。」
薑糖不再點頭,嘴唇一開,一連串的冒出來:「我知道了知道了……」
話音剛落,容景微抬頭,袖隨手動,白霧般的靈力恍若一條絲狀的緞帶在空中延伸擴張,沿著中心的位置平鋪展開,透明的結界逐漸消去。
可在薑糖的眼裡,天空和往常沒什麼區別。
她只看到了白色的靈力,卻未察覺到結界的變化。
她眨了眨眼,看向他。
容景提醒道:「已經解除了。」
碧空如洗,白雲輕盈。
薑糖莫名覺得空氣都比以前清新了些,她仰著頭,突然想到什麼,眼眸裡裝滿了渴望。
「宅了這麼久,我真想去蒼嶺山外看看世界是什麼樣子?」
修真界據說很大,除了極寒門、無蹤島、四象宮、聖女谷四大宗派外,其餘林林總總的小門派多如牛毛。
還有專門供交易的市集,以靈石作為流通物。
可極寒門已經與世隔絕,一隻鳥都逃不出去,她嘴巴一撇道:「那個奇怪的結界一設,我不知何年馬月才能出去。」
容景正欲開口,想說帶她出去看看。
卻聽她搶一步問道:「這結界,該不會確實是聞鏡設立的吧?」
容景沒打算隱瞞,點頭:「是他。」
薑糖:「果然,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她嘆道:「小可憐長成一個大魔王了。」
緩慢叩打石面的手指一頓,容景抬眸,似笑非笑。
「小、可、憐?」
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更沒覺察到他語氣裡的異常,薑糖頭一歪,清澈的眼瞳裡裝滿了肯定,長籲短嘆道:「是啊,我大概能明白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
話畢,她突然意識到,容景是在替尊主辦事。
兩人是上下級關係,萬一他對尊主存在崇敬擁戴之心,不容任何人質疑,豈不是會惹他不高興?
她和他關係雖好,但她不希望容景的心裡會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