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她哪裡危險就要去哪裡。
她任他動作,清清涼涼的觸感使她舒服得眯起了眼, 不甘地辯解:「我只是試探地伸出手指,沒打算整個人都出去。」
她只是想知道外面到底熱到了什麼程度。
當時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威脅說下次不帶紅拂傘出門, 就繼續關禁閉, 讓她懺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很少朝自己發火,那一次是真的很生氣。
後來她都不敢說話。
待到了熟悉的小院,薑糖從回想中脫離。
容景推她進門,催促道:「去換上飛羽裳。」
換好衣裳後, 最外面仍舊穿了一件粉裙,他喊她過去,讓她坐在石椅上。
她端端正正的坐著。
紅拂傘放在屋裡。
此物的主要功能是武器, 次要才是發散冷氣,因此有時候屋子裡頭窄小,冷氣多了便會感到太冷;院子大又是露天, 冷氣不夠又會感到太熱。
飛羽裳穿上後,薑糖明顯感覺,溫度正好,不冷不熱。
她瞅他:「你已經兩日沒去天鶴殿了,你上級不會發火嗎?」
每日容景朝九晚六去上班,甚至沒個雙休日,像極了一名社畜。有時候她躺在床上看電影,悠閒之餘,心裡都覺得不安寧。
他無所謂,隨便扯道:「就讓他氣吧。」
沒忍住,她替他指責:「聞鏡實在太過分了!應該給你安排休假的時間!」
他笑了笑:「事情太多,近日極寒門不是很平穩,常有人與外界聯絡,我得替他解決。而且,除了我,只有兩個護法是他的手下。」
人手那麼少?
這尊主活得也太鬧心了。
她記得,原著裡的聞鏡,小弟手下多得數不勝數,身邊總是圍繞成一群人。
和如今的形影單只,對比明顯。
轉念一想,薑糖又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情況,聞鏡不停搞事情,口碑名聲已經徹底敗壞了,還有人願意衷心做事,已經是天大的運氣。
她胡思亂想之際,容景把買下的霧柔梳塞進她的手心:「此梳對頭髮好,可使頭髮柔順濃密。」
薑糖的眼眸閃了閃,亮得驚人:「防止脫髮嗎?」
「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覆,她小心地捧著霧柔梳,把它當寶貝般的踹在了懷裡。
容景看著她動作,笑個不停,接著又傾身靠近,將星羅鈴掛在她的腰際。
「此鈴可以用來尋人,上面有我的氣息,如果你有什麼事,帶著它來找我。」
薑糖點點頭。
他系鈴時靠得很近,不由自主地,讓她想到了早晨的接觸。
他躺在身側,她起身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臂。
此刻,他俯身,臉頰離她的肩膀很近,長發垂落,她的手臂與之交纏,親密得不可思議。
她的腦子變得遲鈍,緩慢地想,早晨他解釋過的話。
他說她暈倒了,房裡只有一張床,所以才睡在一起。
這話是真,還是假?
系完後,容景抬頭,神色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溫柔繾綣,兩人的氣氛正好,卻聽到她一聲遲疑的話,打破了這種氛圍。
「前夜,為什麼我會突然暈倒?」
話音剛落,他的臉色一僵,笑容隨之斂起,故作疑惑道:「怎麼又問起這事了?」
他的眼神似乎在說,你怎麼總是抓著以前的事不放。
薑糖瞅了他一眼。
片刻後,他在她直勾勾的目光中,重新換上一張笑臉,卻讓她覺得很假,是在應付敷衍她。
這更讓她覺得不對勁,既然只是暈倒,有什麼不能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