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剩下八幅畫, 今日爭取完成四副?」
她被他按在椅子上,勤勤懇懇地過上了社畜的生活。
期間, 聞鏡時不時失蹤半天。
她咬著覆盆子, 無語地看著倚靠著桃樹的傀儡版聞鏡。
這人肯定是坐不住了, 竟然不陪她一起畫畫。
過分,太過分了。
薑糖眯了眯眼,指揮傀儡擺出一個滑稽的姿勢,一邊偷笑一邊畫出來。
聞鏡歸來時, 她已經完成了所有任務,愜意地倚在樹下,和傀儡打牌。
根據現代的尺寸和牌面, 用堅硬的紙板畫出來幾十張紙牌,有一搭沒一搭和傀儡玩得起勁。
傀儡沒智商,沒意識, 根本不曉得出牌的規則,歸根到底一來一往都是她自己打的牌。
自己和自己玩的樂乎。
聞鏡走過去,撫了撫她的腦袋:「無聊了?」
「有一點。」薑糖抬頭,「你來和我玩。」
他側耳傾聽規則,起初被薑糖壓著欺負,後來漸漸熟悉了套路,又反手將她打了個落花流水,回回勝利,沒讓半分。
冷酷無情又不懂顧忌情面。
漸漸地,薑糖的臉頰越來越鼓,越來越鼓,眼看就要變成個松鼠。
系統連忙提醒宿主:「悠著點啊宿主,她要生氣了。」
聞鏡剩下一副好牌,遲疑了片刻,最終沒出手。
等薑糖揚眉吐氣,重新揚起了笑容,整理牌面時,看清了他手裡的好牌,掛著的笑容一僵,氣勢洶洶地問:「你為什麼不出牌?」
聞鏡不是很理解她,眼前的她張牙舞爪,令他覺得很難辦。
他思索了下,回道:「大概是贏多了沒意思,想輸?」
薑糖:「……不打了。」
她收走了所有牌,決定還是跟傀儡比較好。
聞鏡靜靜地看她扔下他,又跟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玩。
心裡泛出一絲奇怪的感覺,像是一個酸酸的小泡,從平靜的水面鼓了出來。
他湊過來,把手扣在傀儡的脖子上。
薑糖:「?你幹嘛。」
眼睜睜地看著,他捏了捏,可能覺得手感沒活人好,頓了下,神情懨懨地收回了儲物袋。
她發誓,那一刻,他似乎要把傀儡的脖子給掐斷。
簡直了,薑糖想,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的腦瓜子裡在想什麼,依然很難猜。
莫名其妙和傀儡過不去。
薑糖把這一行為劃分為——男人針,海底心。
呸不對,男人心,海底針。
氣氛突然變得凝滯。
她摸了摸泛涼的後腦勺,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剛剛,好像把心裡想的話,給說出來了!
啊啊啊。
突然想起了某種內涵,在男人面前,不能說針!
果然,聞鏡神情古怪,泰山壓頂前的臉色依舊平靜,口裡的話卻像是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
「以後,再跟你算帳。」
薑糖的脖子一縮,突然覺得,還是不要長大比較好。
聞鏡不搭理她了。
抱她回了廂房後,三日沒來主動找她。
這個記仇的性子,和她沒什麼兩樣。
剛開始薑糖想,要不要哄一鬨。
過了一天又換了個想法,這點小事哄個屁。
過了兩天也跟著生氣,不來找我,我也不來找你。
幾日沒見他,每日出門,卻總能從其他弟子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這不科學。
在極寒門,聞鏡的存在感低下,和一竹這種吃得開的女弟子,第一次正式見面時都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