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太累了, 休息了一晚上仍舊不夠, 哪裡還管得了這些親密的小動作, 自暴自棄地被他亂蹭了一頓。
過後,愈發放肆。
他半點沒有收斂的意圖,湊過來要親她,隨後便見到她警惕地挪到了床榻裡側, 彷彿將他視為洪水猛獸般可怖。
看來昨夜對她來說,確實太過放浪了些。
薑糖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懶懶散散地重新躺了回去, 他拉著拽著抱著,各種方式各種哄人的話車軲轆般來回一遍,她當做沒聽見, 閉著眼睛睡覺。
耳邊傳來他壓低的聲音:「我只親你一下,都不肯?」
她在心底冷笑,昨夜還只說一次呢,結果一次後面還有一次,都記不清到底有幾次了。
平日他遷就她,到了這種時候,就變了樣。
任憑她怎麼求怎麼撒嬌都不肯停。
薑糖的冷笑,從嘴邊漏了幾聲出來。
狗男人,下次等到天荒地老叭。
聞鏡半躺在她身邊,撐著手肘,手指繞著一縷發梢打圈,目光在她臉上轉動,卻不知她心中所想,唇角漾出一抹足以讓女人尖叫的笑容。
「我陪你睡一會兒。」
若他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恐怕就笑不出來了。
薑糖懶得搭理,半闔著眼。
快要睡過去之際,感受到一股溫熱的靈力,從手腕處,往四肢百骸擴散,驅散了身體的痠痛感,以及輕微的不適。
即使閉著眼,她也知道,他在幫她溫養身體。
像是沉浮於溫泉之上,令她睡意更深,很快陷入了朦朧的夢境中。
這一夢,時間漫長。
醒來時,睜開眼,她覺得自己像是睡了一天一夜,身體精神倍足,特別地有元氣,之前的睏乏無力消散得無影無蹤。
聞鏡不知去了何處。
她也不在意,換了身衣裳,出了屋門。
燦艷的晚霞染紅了整片天空,臨近夜晚的風,帶著些清涼的柔意,撲在她的臉頰上,令人更加清醒。
偌大的天鶴殿,空闊寂寥。
晨夜交際,又沒有半點人聲,難免會讓人產生一些孤獨的情緒。
她卻哼著歌,心情好得像是整顆心臟都浸在了蜜糖裡,一雙烏圓的眼睛彎出月亮的形狀,漫出細細碎碎的光。
絲毫不受環境的影響。
反倒感染了周邊的靈物,風為她輕吟,垂柳拂過她輕快的眉眼,世界都因她歡喜顫慄。
天鶴殿的陰暗,因她的存在,被拂去了不少。
薑糖先是自己解決了一頓晚飯,接著溜達了一圈,這才慢吞吞地去找聞鏡。
兩人時常黏在一塊。
偶爾分開片刻,她並不覺得空寂,反而正好有了獨處的時間。
但時間長了,還是會忍不住想他,在忙什麼,有什麼事牽住了他的腳步。
兩人很少談論起他的事。
一來是薑糖不感興趣,二來是天大的事,聞鏡都能解決,她很放心地不聞不問。
這會兒她走去前殿,發現前殿裡沒人。
大概是在山腰的極寒門內。
高至簷角的前門緊閉,她輕輕鬆鬆地推開,一邊自言自語地嘀咕:「老是關門閉窗,空氣都不流通了。」
將所有門窗開啟,山頂的風發出呼呼的嘯聲。
她心情頗好地坐到門檻上,沒等他回來,卻等到了一排排的美人衣訣翩翩,像一條五彩的絲帶從索道那邊飄來。
為首一個身著藍衣,額角帶疤的男人,見到她,微微一愣,腦袋往門裡探去,「谷姑娘,尊主在嗎?」
薑糖神色怪異,目光往美人們的方向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