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道長囑咐一旁的大徒弟:「夜裡顧著你師弟,這一到晚上睡得死死的,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大師兄是個憨實木訥的,頜首:「師父放心,徒兒會照顧好師弟的。」
秋道長這才去了一旁也睡下了。
而不遠處將一切聽得一清二楚的無崇,默默瞥了眼老老實實坐在葉清硯身邊的憨厚男子,一雙眸子沉下來:「…………」
等夜裡子時一過,這裡本來就荒無人煙,漆黑的夜色裡,烏鴉嘎嘎的叫喚著,聽著格外的詭異可怖。
四周橫七豎八躺了不少人,因為人多並不擔心危險,所以大部分睡得挺熟。可也因為常在江湖上走,所以警惕心倒是還在。
陰風四起時,在場所有人當中道行最高的空無大師先發現異樣,原本閉著的雙目睜開,視線落在四周,捻著佛珠的手指算了算,突然將腕上的一串念珠丟擲,砸到一處時,頓時金光大盛,與此同時,一道悽厲痛苦的聲音響起,也現了原形。
正是被佛珠給灼傷的小鬼。
小鬼這一聲尖叫也把所有人都驚醒,坐起身,拿起身邊的刀劍橫在那裡,等看清楚現出原形渾身宛如燒乾扭曲的鬼祟,嚇得不輕,立刻把刀橫在身前。
同一時刻,無崇已經隨著眾人起身,並無聲無息來到還睡的酣甜的某人身前,將他擋得嚴嚴實實,不受任何紛擾傷害。
葉清硯昨晚在虛世睡得早,他現世醒來時禹小王爺果然已經在馬車外繞來繞去,他安撫好禹小王爺,等白日一過,晚上他立刻入睡進了虛世。
只是等他重生睜開眼,明顯感覺自己並不是躺在睡前的位置,不僅不是,還格外的不同。
他只覺得像是躺在略有些溫熱又堅硬的東西上,耳邊有呼嘯的風聲,卻全部被他從頭到尾被裹著的披風遮擋住視線,與此同時,腰間也橫了一條手臂,將他整個牢牢禁錮在懷中,防止被顛下馬去。
葉清硯幾乎不用懷疑此刻自己的情況,怕是在馬上,而摟著他騎馬帶著他的人顯而易見是誰了。
他伸出手扒拉一下眼前的披風,露出一雙眼,前方是茂密的林子,快速往後掠去,他環顧四周,並未瞧見其餘人,甚至連秋道長等人也都沒有,只有他們二人一騎。
葉清硯略回頭向上看去,果然對上無崇垂下看過來的目光,他頭上依然戴著先前的紗帽,黑色的薄紗隔著一層依然能瞧清楚那雙銳利而又深邃的眸仁,盯著他看,莫名讓他格外的不自在。
第45章
葉清硯剛想說什麼,越過無崇的肩膀,瞧見身後十幾米外還有一騎正跟著他們,只是因為騎術不如無崇慢了些許,正是這次一行而來的空籲師父,無崇的師兄。
葉清硯又收回視線目視前方,裝作並不相熟,只是在空籲師父趕上來之前,問了聲:「不是說昨晚歇息嗎?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又趕路了?秋道長他們呢?」
無崇也聽到了身後的動靜:「昨夜鬼祟襲擊,空無大師算出六陰女出事,秋道長與其一道前去營救,其餘人則是先行一步。」
與此同時,空籲師父也趕了上來,無崇勒了馬韁,只是將葉清硯放下去時,原本攬著葉清硯的掌心不輕不重收了下。
葉清硯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借著披風的遮擋,反過來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幾乎是瞬間無崇的身體一僵,垂眸深深看他一眼。
葉清硯迅速下馬,裝作壓根剛剛那一手不是他做的,腳下踩在地上時,才有了真切感,同時,眉眼溫和的空籲也翻身下了馬,站在馬旁,朝葉清硯雙手合十微微頜首。
葉清硯立刻還了禮,再去問無崇:「咱們這是要趕往第一莊山下?」
無崇慢悠悠尋個地方落座,從包袱裡拿出幾個餅子,扔給葉清硯和空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