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父那唯唯諾諾的恭敬態度以及對詩杳病情的漠然與毫不關心都在告訴傅柔詩杳在家裡的地位。
所以詩杳現在這麼虛弱的樣子難道是因為那時候詩父說會給詩杳請家庭醫生結果沒有請嗎?
傅柔下意識咬了咬唇,在想她那時候什麼話都沒有和詩杳說就跑到國外去還等著她主動道歉這種事是不是太過分了。
但本來就是詩杳先裝病騙她的,會發展成現在這樣也只能說是詩杳自討苦吃。
做完心裡安慰之後傅柔拿出手機把詩杳手上的傷拍下來之後沒多久接到了黎叔的電話。
黎叔去查詩家顯然也是在經過了傅母的同意之後才敢去做的。
「詩家的生意現在已經是一落千丈,他們最近在尋找願意給詩家注資的投資方,但是詩家已經是一個無底洞,頂多再撐幾個月就要破產了,至於您要的詩小姐的訊息,我讓人問了一下她家的保姆,是說詩小姐在詩家的待遇很差,她父母和哥哥姐姐在家都不怎麼理她,所以性格十分孤僻,這個寒假她生病了詩家也沒有人給她找醫生過來看看,每天就是讓保姆到點送飯,一小時之後不吃又把飯收回去,傅家放棄給詩家注資後他們就開始打罵詩小姐,讓詩小姐和您開口希望您能讓先生和夫人幫幫詩家,所以……您真的想要幫助她嗎?」
在聽黎叔說這些話的時候傅柔握著手機的手越來越緊,她聽完黎叔說的話之後輕輕笑了一聲:「為什麼要幫詩家,詩家和我有什麼關係。」
黎叔聽完傅柔的話之後倒是鬆了一口氣。
傅柔想了一下後對黎叔說:「我現在在學校校醫室,等會兒你來接我吧,回家我們再說這些事。」
「好的。」
剛才傅柔已經聽到身後衣服摩擦的聲音了,所以讓黎叔等會兒過來接她。
把手機收到口袋裡,傅柔一轉身就看見了詩杳那張睡飽了也依舊蒼白的臉。
現在是晚上十點。
傅柔重新坐下遞給了詩杳一個麵包和一瓶水,指了指她的手臂問:「留證據了麼?」
詩杳剛撕開麵包袋子,聽見傅柔的聲音後抬眼:「你不用管我家裡的事情,這些都和你無關。」
「哦,和我無關,作為班長我既然知道你家裡發生了變故當然得多瞭解瞭解才能和老師說一說方便我交差呀,你以為我是在關心你呀?自我感覺不要太好哦。」
詩杳垂頭不語,她默默的在那裡吃麵包,校醫室裡安靜得有些詭異。
什麼呀,這人好煩好討厭。
傅柔轉頭看向窗外,嘴巴不自覺的嘟了起來。
委屈。
她不就是嘴硬了一點兒嗎,這人為什麼不說話了。
鬥鬥嘴都比沉默不語要好吧。
吃了幾塊麵包又喝了幾口水後的詩杳一抬頭就看見了傅柔拿一臉委屈咬著唇十分糾結的小模樣。
「對不起,我是不希望你因為我幫助詩家,所以不希望你插手這些事,謝謝你。」
傅柔撇了詩杳一眼,語氣頗有些怨氣:「這些年跟著我的時候你到底在想什麼?我想知道。」
她轉了個話題,不再說詩杳不願意提及的事,反正這些她都查到了,詩杳說不說都已經沒有特別大的意義。
詩杳捏緊了手裡的塑膠瓶,她眼裡有一絲緊張,唇張了又合,怎麼都沒辦法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
「行吧,不想說就算了,不過我答應你以後不管你家的事,你也不準再跟在我身後,明白了嗎?」
「上學期你為什麼要選我?」
詩杳沒有正面回答傅柔的話,這讓傅柔的心裡的氣又沖至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