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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頁

沈姒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後園的動靜不小,鬧騰到沁園的經理都過來了。只是經理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三步並作兩步趕過來,誠惶誠恐的態度跟往日對比,非常鮮明。

一出鬧劇,很快就有人給處理乾淨,甚至沒人來找他麻煩。

這人來頭不小。

齊晟的注意力還在她身上,像是找到一種新樂趣,「你叫什麼名字?」

「姒姒。」經理拿胳膊肘輕輕懟了下沈姒,好半天都沒見後者有反應,

他想替她回答,「她叫——哎呦。」

沈姒踩了下經理的腳,態度不怎麼樣,「我憑什麼告訴你?」

「哪個姒?」齊晟完全不在意她的態度,「褒姒的姒?」他借著挑眉的痕跡打量了眼她,「是有當禍水的資本。」

「謝謝,你看著也挺像個色迷心竅的昏君。」沈姒冷眼看著他,反唇相譏。

「是嗎?」少年微妙地彎了下唇角,也不計較,只朝她傾了傾身,壓低的嗓音微啞沉緩,「我記住你了,姒姒。」

他用最稀鬆平常的口吻,把她的名字念得千迴百轉,像在烈酒冰塊中浸潤過,顆粒感分明。也許是一種錯覺,她竟從中聽出點曖昧的意味來。

「我想和你做朋友。」

沈姒怔怔地看著他,耳根有些發麻。

那時候天色並不好,悶熱的盛夏傍晚,灰濛濛的陰雲壓得很低,有閃電無聲地劃亮天際,戲臺四下昏昧不明。

只有她視線裡的他,漆黑的眼底像是擦亮了一簇火。

沉冷、明亮,帶著勢在必得的侵略性,一直燒到她心底。

對視不過兩秒,沈姒敗下陣來,心跳卻不自覺地加速了。

「無聊。」

她知道自己心動的不是時候。

沈姒那時年紀尚小,總是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南城重逢後,她以為這是天註定的緣分,一度試圖證明自己和那些費盡心機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不同。

可惜甭說是南牆,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她都嘗試過了,撞得頭破血流,才發覺打從一開始,他就不在牆後。

就像他根本不記得他們的初見,他現在好像也不怎麼在意她。

她曾反駁他,只有懸殊的地位和不對等的關係才會讓人心生恐懼。

現在想想,幾乎一語成讖。

齊晟這人浸淫名利場多年,陰鬱寡恩慣了,利慾皆不入眼,大約只是陪她玩了一出逢場作戲的遊戲。

到底不甘心,到底意難平。

沈姒越想越不爽,將手包推到周子衿懷裡,冷笑了聲,「你等我會兒。」

「怎麼了?」周子衿不解其意。

施普雷河岸的街道綠茵濃鬱,一抬頭能看到雄偉的佩加蒙博物館,風格迥異的建築藝術衝撞,浪漫而獨特。這個時間段,街道上行人和車流都稀少。

周子衿茫然地看著沈姒踩著高跟鞋,從身後七八米的立柱後,揪出一個很普通的男人來。男人本來要跑,結果被沈姒眼疾手快地抓肩、扼腕,按在了地上。

「我操。」周子衿驚了,髒字沒忍住從唇邊滾出來,「演諜戰大片呢?」

沈姒一直知道有人跟著自己,平時懶得理會,不過今天她心情不好,就是想找茬,這人趕巧撞槍口上了。

「別緊張啊,我就是想讓你幫忙傳個話。」沈姒輕笑,挪開踩在對方喉嚨處的高跟鞋,眉眼愈發妖冶艷麗。

「那你還卸我胳膊?」對方冷汗都下來了,一半是驚的,一半是疼的。

「誰讓你跑啊?」沈姒纖眉一挑。

你媽的。

誰看到被監控物件凶神惡煞地衝過來不跑啊?怎麼看都像找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