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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姒應了聲,含譏帶俏地說了句,「一句話就惹毛了您,我真挺不好意思的,不過比起我的說話方式,您這脾氣也毫無長進。」

她想想他以前說過的那句,「你這兩年毫無長進,學不會好好說話?」趁這個機會,一股腦兒全部倒了回去,有點樂了。

沈姒上下嘴唇一碰,「反正我沒空陪您發瘋,你要是非得在大半夜騷擾前女友,我關機換號前,一定報警。」

「對不起。」齊晟嗓音很低。

沈姒怔了下,結束通話前忍不住評價了句,「你喝多了吧你?」

說不上來的感覺,喉嚨裡像梗著什麼,她心跳得厲害,無法平息。

他今晚太奇怪了。

不過既然分手了,一切都跟她無關了,她也不用不著浪費時間好奇。

沈姒直接關了機。

算了,明天就換號碼。

出來的時間太久,許昭意都跟著出來了,「怎麼拿個外賣這麼久,你是不是在外面吃獨食啊?」

「沒事。」沈姒垂了垂眼瞼,輕笑了聲,「接了個推-銷電話。」

許昭意沒聽清這句,剛好外賣員送過來了,也就沒察覺到異樣。

她去廚房換餐具時,閒散地問了句,「我剛看到你電腦上的郵件,你之前不是拿到君晟的offer了嗎?怎麼反而選了待遇稍低一點的紅楓?」

「不想去。」沈姒拆開餐盒,「待遇無所謂,紅楓工作輕鬆,我本來對這些東西就不感興趣,當初——」

當初選這個專業,也是因為齊晟。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當初怎樣無所謂,既然選了這個專業,還是得善始善終,」沈姒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不過畢業之後,我想做點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這些日子,除了實習和論文,其他時間她基本都泡在舞蹈房了。

戲曲舞蹈和古典舞蹈一脈相傳又相輔相成,一個側重於做與打,一個側重於柔與藝,她這三年並沒有完全放下。雖然平時訓練強度沒原來強,戲曲開嗓少,但她打小天賦高,多年來的基本功還在,平日裡也去舞蹈房,不至於生疏到完全摸不到門路。

拾起來容易,就是想達到當初最高的水平,甚至更進一步很難。

「會不會太累了?」許昭意撐著下巴感嘆,「你這人對自己夠狠的。」

「沒辦法啊,」沈姒輕笑,「要想得到什麼,就必須先放棄點什麼。」

有時候牢牢抓在手裡的反而容易失去,患得患失只會加速失去的過程。就像沙子,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倒不如適當放手,給彼此一個喘息的機會。

事業如此,感情如此,從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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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承會所徹夜不休,包廂裡的人基本都沒走,轉移到了一樓酒吧。霓虹紅綠閃爍,追著舞池裡的人影,音樂聲和鼓點震得屋頂都快要被掀了,乾冰升騰繚繞,氛圍迷亂至極。

「你說他倆打算互相折磨到什麼時候?我看三哥平時吃喝玩樂沒什麼兩樣,還以為把那女的忘了,結果呢?」有人嘖了聲,「連件旗袍都見不得。」

「三哥脖子很硬,輕易不回頭。」

「那不好說,」顧淮之端了杯酒,閒散地靠在吧檯,「搞不好老三今晚睡不著,就落枕了,再彆扭也得回頭。」

他勾唇,「要不要下個注?賭他什麼時候忍不住把人追回來。」

話剛說完,一群人都起了興致打算下注了,瞥見齊晟去而復返。

「三哥,你怎麼折回來了?」有人輕咳了聲,暗示其他人趕緊收手。

「用你管?」齊晟踹了下他的腿,邁了過去。

顧淮之打量了他幾秒,就猜了個七七八八,鬆散地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