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的硬的,居然都沒用。
眼見今晚要成定局了,沈姒順勢蹲在了地上,「我腳崴了,疼。」
「腳崴了?」齊晟耐性被她磨得快沒了,漫不經心地垂眼看她,眼神卻陰冷,起了點兇性,「你是想讓我抱你走,還是打暈你再走?」
這他媽說的是人話嗎?
「如果你今晚是特意來羞辱我的,恭喜你成功了。」沈姒煩得沒邊了,「滿意了嗎?盡興了嗎?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我可以走了嗎?」
「盡興?」齊晟視線下撤三分,低笑了聲,輕佻到冒犯,「這算什麼盡興?從前在你身上才叫盡興。」
沈姒成功被他這句話惹毛了,起身時,抬手一巴掌揮了過去。
這一巴掌沒落到他臉上。
她被他箍住手腕往上一壓,牢牢按在頭頂,後背磕上冰冷的牆。
齊晟睨著她,氣息沉沉,「沈姒,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挺有本事?」
「能讓您追到美國,為我東奔西跑一整天,今天還眼巴巴地追過來,我好像確實稱得上有本事。」
沈姒被他刺激得不輕,平時維持的柔弱乖順全沒了,眼尾微微上挑,媚眼如絲的樣子像個妖精。
她冷笑,「你要是不想跟我分,行啊,明天我就領個小白臉回家。」
「沈姒我告訴你,少說這些,」齊晟舔了下牙齒,掐住她的脖頸,面色陰鷙得駭人,「你既然敢走,就該走得遠遠的,別落在我手裡。」
「你還想怎麼樣?還想我怎樣!」沈姒微紅著眼,眸底氤氳了一層霧氣,「你把我當什麼了?我當時是應該跪下來求你別跟陶家訂婚,還是應該恬不知恥地繼續留在你身邊?」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是你什麼人啊,憑什麼不能走?」
啪嗒一下,眼淚掉了下來。
齊晟微微蹙眉,下意識地鬆了手勁,面色不耐,但語氣分明溫和了點,「你哭什麼?」
沈姒本來還想說什麼的,餘光突然瞥到了一個身影。
許昭意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大約許昭意看不下去,居然抄起了一根鋼管,平靜地過來了。
我操。
她這小姐妹還真……莽。
沈姒想像了下即將無法收場的局面,眉心都在跳,滿腦子都是怎麼脫身。
「你都要跟別人訂婚了,還來找我做什麼嗎?」她哽咽了下,聲音越來越低,「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齊晟似乎從來見不得她哭,想跟她解釋,「我根本沒有——」
話未說完,就被沈姒掙脫。而後齊晟頸上微痛,被她劃了一道。
沈姒出手太快了。
他一瞬間的遲疑就足夠她得手了。
還沒人反應過來她是怎麼摘了髮簪劃傷了齊晟,她已經摸了齊晟的車鑰匙,拽上許昭意上了車。
許昭意本來差點手起棍落,結果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給鎮住了。
「欸,」她手裡的棍子都沒撂,腕上一緊,被沈姒拽著趔趔趄趄上了副駕駛,「什麼情況?」
「好樣的。」齊晟眸底攏了一層沉鬱的戾氣,臉色難看至極,「長本事了。」
他氣笑了。
「承您教得好。」沈姒輕嘲。
她輕輕懶懶地勾唇,眉生窈窕,眼波流俏,聲音裡勾著一點若有似無的譏俏。她腳下一踩,車子離弦,銀灰色的sesto elento滑了出去。
第22章 春水煎茶 膽兒這麼小,你不該招惹我。……
車子一路疾馳, 駛出了幾條街。
霓虹掠過巨大的廣告牌,黃浦江上的遊輪燈火通明,來往車流交匯在一起, 燈紅酒綠的十里洋場, 滬上的商圈夜景銷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