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心情有點複雜。
「此言差矣,」周子衿完全不認同,「你聽說過哪個女主冒名認領別人照片蹭熱度?她才是反派女配。」
文明祖安界的祖師爺許昭意繼續打字,精準補了一刀:
[朋友,應該是「此顏差億」。]
「算了,管她做什麼?」沈姒按滅了螢幕,「還是不產生交集比較清淨。」
熱搜沒掛太久,就開始往下撤了,毫無疑問,顏若工作室今晚破費了。
三個人在私人湯池聊完,又在點了spa,全身護理按摩,最後昏昏沉沉地快要睡著。沈姒沒有在外過夜的習慣,雖然凌晨了,還是打車回去了。
她一沾枕頭就差點睡著,結果被一個電話叫醒,看了一眼號碼。
「我困了,哥。」沈姒閉著眼睛,軟軟地打了個呵欠,完全沒精力跟他對嗆,「你能不能算算國內幾點?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嗎?我剛要——」
她蹭地從床上彈起來,「你不會在我家裝監控,監視我吧?」
怎麼這麼巧?
他電話像掐著點兒打過來的,她剛要睡,就被他叫起來。
「我想知道你在幹什麼,用得著裝監控?」齊晟淡謔,「你去的湯池園,住的別墅,都是華晟的產業。」
沈姒「哦」了一聲,直挺挺地倒下去,面無表情,「有錢了不起。」
她閉著眼睛,像條鹹魚似的仰在床上,緩緩地給自己翻了個面,「你要是無聊,就包個小明星哄睡吧,三點半了,我真困了,再煩我就罵人了。」
「怕黑,睡不著。」齊晟的嗓音低了低,菸酒浸泡過一樣,微啞。
「你搞笑呢吧,」沈姒好笑道,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肯信,「你怕黑?你居然好意思說自己怕黑,你要是真的怕,以前在野外還強——」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聯想到幾年前,跟他在荒野外難以言說的畫面,她喉間哽了哽。
齊晟怕黑的事兒毫無可信度。
但他喜好變態手段還刁鑽這一點,真是毋庸置疑。
「我以前被綁架過。」齊晟淡聲道。
沈姒很輕地「啊」了一聲。
「以前去港城玩的時候,被人挾持過。」齊晟的嗓音沉緩,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就關在廢棄工廠的地下室裡,餓了兩天一夜。快暈厥的時候聽到人來,可惜歹徒不要錢,在我手腕上劃了一道傷口,就離開了。」
沈姒怔了怔,清醒了大半。
「好像在淺表靜脈附近,一條支流毛細血管,一直在流血,就是死不了,整個過程就像在等死。」
齊晟輕嘲,「後來我才知道,是我的繼母,那個平常對我噓寒問暖,在家裡伏小做低的女人,殺了我都不夠,想看我慢慢地死。」
沈姒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她沒怎麼接觸過齊晟的過去,知道的都是傳言。都說他自小養在老爺子身邊,對母親的事諱莫如深,跟父親相處得並不愉快,父親再娶,繼母不知道怎麼被他弄進了神經病院。
她記得他左手手腕往上,好像真的有一道淺淺的痕跡。
「你——」沈姒遲疑了下,怕刺激到他,聲音低了又低,「你以前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
對面陷入了沉寂。
話題太過沉重,沈姒不落忍,剛想安慰他「沒關係,都過去了,我們聊別的」,結果她聽到他倦懶的輕笑:
「因為剛編出來。」
「……」
沈姒瞬間惱了,氣急敗壞到惱羞成怒,「齊晟你有病吧!」
「你為什麼總是信這些?平時我跟你解釋什麼,反倒一句不肯信。」
齊晟低低地笑了一聲,勾耳的嗓音從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