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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頁

半天然的溫泉池裡驟然被掀起一大片水花,沈姒毫無防備地被撂進水裡,不小心嗆了幾口水。然後腰間一緊,她被他從水中撈起,下意識地勾住了他的脖頸,「你想幹什麼?」

上次被他按在泳池裡差點溺水的回憶還歷歷在目,她驚魂未定。

「不是說我拿你當玩物嗎?」齊晟意態輕慢又冷淡,修長的手指勾著她浴袍的系帶一扯,直接將人剝了出來,「那你就省點兒力氣,好好受著。」

一靜一動,他的意圖如此明顯。

他對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語氣,也從沒有過的態度,陌生得讓她心慌。

「你這樣算什麼,齊晟?」沈姒掙不開他,心裡一陣陣發怵,又驚又急,「你非要這麼折辱我嗎?」

齊晟看著她,低笑了聲,「玩物還跟我談什麼折辱?」

他一手掐住她的脖頸,一手狠狠鉗住她想要推開的手,就勢壓下,封住她的唇。在她錯愕的片刻,他毫無空隙地佔滿了她整個人。

沈姒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沒想到他真的敢,丟了大半邊身子的力氣,聲音都哽住了。

「你不想跟我糾纏,我倒想跟你糾纏。」齊晟朝她俯身,貼上她的耳垂,感受到她因緊張而戰慄,「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我的。」

奇形怪狀的假山沽沽湧清泉,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藏入花葉間。

夏夜的風一掀過,落紅簌簌而落,耳邊蟲啾鳥鳴,微弱的蟬鳴聲和潺潺的水聲裡,是她幾乎壓不住的聲音,婉轉而綿軟。溫泉的水汽裊裊升騰,在夜色裡氤氳了一片虛白色。

三分霜雪色,孤光一點螢。

虛白色的水汽在如墨的夜色中飄渺如煙,沈姒靠在齊晟肩頭,無力地推拒,「你出去齊晟。」她只覺漲得受不住,「我難受,真的難受。」

夜幕中彎月如鉤,私人山莊燈火通明,只有後山附近夜色沉寂。

齊晟漆黑的碎發被汗水打濕,沉冷的一雙眼暗色沉降下來。

他的喉結上下一滾,同樣不太好受:你放鬆點兒。他嗓音又低又啞,像是在菸酒裡滾過一遭,混著難以言說的感覺,顆粒感分明。

「那你趕緊滾啊!」沈姒難以形容的煎熬,「你是畜牲嗎齊晟?」

晚風過境,遠處山莊的建築燈火璀璨、紙醉金迷,近處只有斑斕的月影,她勾住他勁瘦健碩的腰腹,沉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晚風掀動了不知名的花香,落花陣陣如雨。

空明溶溶月,閒庭淡淡風。

-

私人山莊的客房內,通明的燈光延續了一整夜。

室內的藏香早已燃盡,依舊驅散不掉殘餘的甜膩氣息。今晚折騰了太久,從溫泉到客房地毯和落地窗,記不清楚具體到什麼時候,只記得她一開始還對著他破口大罵,後來快意和痛楚層層堆疊,什麼話都罵不出口。

也許有些人天生不適合溫和的相處,只適合撕扯、撕咬、廝殺、廝-磨。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大約身體記憶刻在了骨子裡,親密接觸太過契合,很難排斥這種感覺。只是想到顏若,她心裡梗得慌,才抗拒得厲害。

但不管她想不想承認,今晚的情緒還是在曖昧的氛圍裡燒光了大半。

醉生夢死而又混亂的一夜。

沈姒撐不住倦乏的睏意,幾乎就這麼不管不顧地睡死過去。

意識朦朧間,有人動了下她。

本來就不安心,沈姒當下被他的動作驚醒,往後縮了一下。

齊晟的手停在半空中,沉默地看了她幾秒。

水晶吊燈的光線偏冷,有些刺眼,映照到齊晟沉鬱的五官,和線條利落稜角分明的輪廓。

「不碰你了,」齊晟低了低視線,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