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他突然發什麼瘋?
眼見情景朝著奇怪的方向發展,沈姒條件反射地推了下齊晟的肩膀,被他捉住雙腕,輕而易舉地反剪在身後,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沈姒的小腦袋上緩緩地打出了一串問號,匯聚成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她踩著拖鞋朝他的腳狠狠跺了下。
齊晟反應地比她快,避閃的同時拂開桌面亂七八糟的物件,他手上一撈,直接將她抱上了書桌,完全是一副要把她按在這兒就地正法的架勢。
一沓張沒被鎮尺壓住的宣紙,在她身後紛紛揚揚地散落。
滿地狼藉,一室的活色生香。
直到尋找到換氣的空餘,沈姒往後仰了仰,沒忍住罵了他一句:
「我還是個病人,你禽獸嗎齊晟?」
話音落下時,她身上終於一輕。
冷冽的氣息隨著他壓在身上的重量消失而淡去,齊晟放過了她。
「嗯。」齊晟也不計較她罵自己,反而低笑了聲,應得挺不走心。
「誰讓你勾引我?」
他抬手扶住她的臉頰,輕拍了兩下。
話說得稀鬆平常,偏低的音色也微冷帶沉,可他的動作輕佻又浪蕩。
沈姒耳根一熱,面上燒了起來,半天沒反應過來。
靠。
倒打一耙反咬一口也就算了,他居然還好意思調-戲她?
「不過沒關係,姒姒,」齊晟喉結上下一滾,整個人顯得格外慾氣。他漆黑的眼攫住她,捏住她的耳垂碾了碾,循循善誘,「傳染給我,我不介意。」
沈姒後知後覺,沒好氣地推開他,「誰勾引你了!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巴不得換個男人睡。」
話音一落,周遭陷入沉寂。
「你再說一遍試試,沈姒。」齊晟神態漸漸地沉了下來,轉了轉腕間的佛珠,語氣沉靜而寡淡,細聽起來卻陰惻惻的,「你想再試一次冰塊和紅酒?」
他的視線像是有重量,在她身上一掠,便壓迫得人幾乎不敢喘息。
「……」
真有他的,還敢提溫泉的事兒。
不太好的回憶被他一句話勾起,沈姒腳下止不住地發軟,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想在桌面上後退。結果她稍微一動就被他一把拖了回來。
齊晟捏著沈姒的下巴扶正,迫她仰頸看向自己。
「跑什麼?」
凝視了她幾秒,他倏地笑了一下,「不喜歡就玩點兒別的。」
沈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自己選,」像是得了趣兒,他的語氣足夠柔和,卻是不容置喙的作派,不過幾個字,直掀起她一身的戰慄,「挨著試完,總能挑到你喜歡的。」
他利落的碎發下,是一雙漆黑沉冷的眼,看得她心驚肉跳。
「或者,我今天把這幾支毛筆用在你身上。」
原本是隨口一提,興致卻像是被這個不經意的念頭掀動了。齊晟自下而上打量了眼她,視線在她面上鎖牢,勾了下唇,「你想先試哪一支?」
耳鬢廝磨間的撕扯和威脅。
「你趕緊閉嘴吧齊晟,做個人行嗎?」沈姒忍無可忍地推開他,面上紅一陣白一陣,心跳的厲害,「你是變態嗎?我都生病了你還欺負人。」
絕了,怎麼會有他這樣混帳的人?一句陽間話都沒有。
沈姒心裡其實有點發怵。
重逢以來,她就覺得這種相安無事相敬如賓的相處模式不太對勁兒。事實證明,他那份耐心、風度和少見的溫柔,也就維持到她想走為止。
也許齊晟這人就這樣,看上了的東西,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搞到手。
所以從溫泉開始,他徹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