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端坐在床上的新娘許昭意怔了下,一上午的端莊優雅破了防:
「我靠,梁靖川你搞什麼啊?」
這話明顯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新郎向新娘單膝跪地,像當初求婚一樣,「跟我走嗎,昭昭?」
這只是一個象徵性的提問。
完全沒給新娘回答的時間,也沒給伴娘團反應的機會,梁靖川直接從視窗跳下來,幾步走到許昭意麵前,將人打橫抱起,上了直升機。
伴娘團的成員這才反應過來:
「誰的主意這麼缺德?結婚當天讓新郎帶著新娘跳樓?」
「這也太損了吧,婚禮搞偷襲?年輕人不講武德。」
從直升機上垂繩降落,特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虧這票人想得出來。
堵門真他媽堵了個寂寞。
來不及阻止,露臺又是一聲。
「你們才損行嗎?」伴郎團之一的傅少則皺了下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進門竟然還要賽車、考小語種聽力、寫程式碼,還讓不讓人結婚?」
「真沒你們損,好歹是婚禮,你們這種強盜作派,簡直像——」
沈姒趴在視窗看了半晌,才勉強找到合適的形容:
「挾持人質。」
「挾持人質」的說法才剛出口,上方的直升機似乎又迫降了點兒。
風掀起了沈姒鬢角的一縷髮絲,吹散在空氣裡。
沈姒詫異地抬眸。
面前壓下一道陰影,直升機下降後,艙門位置正對著視窗。齊晟就在她對面,在她毫無防備時,他伸手一撈,將她從視窗的位置抱了出來。
他漆黑而沉冷的眼眸被前額細碎的短髮遮擋住了些許。
迎著朝陽,似乎擦亮了一簇光。
初初燃起,便亮得驚心動魄。
沈姒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勾住了齊晟的脖頸,「你幹嘛啊?」
「既然是挾持人質,當然還要打掃戰場,」齊晟將她抱到了自己的位子旁,撐在她身側,漆黑的眼凝視了她幾秒,「我繳獲一下我的小戰利品。」
「小戰利品」沈姒稍怔,耳垂後知後覺地發麻,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起來也是稀奇。
明明是強盜作派,從他嘴裡說出來,莫名其妙有點兒撩。
恍神的空隙裡,齊晟靠她更近,手在她腰側的位置摸索了下。
「又幹嘛?」
沈姒身子往旁邊側了側,怕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就有什麼過火的動作。
不同於往日的陰鷙和沉鬱,齊晟今天出乎尋常的溫柔和耐心。他勾了下唇,將她的安全帶繫好,嗓音低而沉,「綁一下戰利品,防止丟失。」
沈姒偏開視線時輕笑了聲:「無聊。」
旁邊已經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們損不損啊?」梁靖川嘶了一聲,覺得忍不了,「既然能直接迫降,為什麼剛剛要我滑索?」
一般而言,軍隊超低空作戰狀態,直升機可以迫降到5~50米的範圍。
但是這哥們剛剛看著他滑索也沒吭聲,誰知道他有這本事。
「別不領情了,給你一個在新娘面前表現的機會罷了。」
「大喜的日子為什麼要計較這種小事?」
「新郎當然要自動提升難度,太容易了不好玩兒嘛,」飛機主駕駛上的那哥們也跟著振振有詞,「不然怎麼讓你體驗到愛情來之不易。」
這群損友嘴裡恐怕沒一句實話,除了那句「太容易了不好玩」。
小樓上也是一陣混亂的聲息。
「我靠靠靠靠靠——搶新娘我們就忍了,怎麼還有人搶伴娘!」
「婚鞋啊!都忘了婚鞋了